是把后世所知的家常菜照搬上来而已。就算自己说了实话,他们也未必会相信。当然,卢小闲不会说如此惊世骇俗之语。
眼珠一转,腹中已经编好了瞎话,卢小闲笑嘻嘻道:“詹师傅既然问了,我自然要如实相告了。不瞒您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一本菜品秘笈,秋风破所推的新菜均为秘笈所载,并非由我独创!”
三人均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卢小闲虽然是编的瞎话,但他们三人却没有任何怀疑,在他们看来,这个解释是最恰如其分的了。
几人又喝了几巡,陈三端着盘再次进屋来。
这是一盘整鱼,玄虚指着盘中的鲤鱼,对詹魁道:“詹师傅是内行,请评评这道菜!”
毫无疑问,玄虚为话充满了考校的味道,二人间无声的较量已悄悄。
詹魁也不客气,指着盘中冒着热气的鱼,直言道:“这道红烧鲤鱼是秋风破新推的菜品之一,我也仔细研究过。这道菜很重要的一点就在这刀工上,刀工决定了鲤鱼炸出来的造型,这道菜鱼身必须活起来,前鼓后撅,所以又叫鲤鱼跳龙门!”
说到这里,詹魁微微皱不皱眉头,有些失望道:“口味还不错,只是火候略有些过,失了些细嫩。”
卢小闲瞪大了眼睛,詹魁连尝也没尝一口,就能知道鱼的火候如何,这也太神奇了吧!
陈三本不想解释,可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不可能啊,詹师傅不怕您笑话,起锅前我夹了一小片鱼肉尝过,确定火候正好才端上来的。”
“什么?居然被你吃了第一口?可这鱼刚才分明很完整啊,根本没有没吃过的痕迹。”卢小闲一边诧异地说着,一边把盘中的鱼翻了下个,鱼身的另一侧也看不出缺损。
陈三犹豫片刻,拿起一双筷子,轻轻挑起鱼鳃,瘪了瘪嘴,说:“喏,是这里了。”
果然,鱼颈最靠近头部的位置少了一小块鱼肉,但却正好被鱼的鳃盖挡住,从表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卢小闲禁不住哑然失笑,打趣说:“陈三,可真有你的。竟然能想出这么个偷吃鱼肉的方法,佩服佩服。”
詹魁摇了摇头:“对火候的掌握,全靠眼力和感觉来判断。你这条鱼刚出锅的时候火候可能确实正好,但你装盘后,鱼和汤汁都还是热的,从装盘到拿进雅间食用的这段时间内,鱼肉仍在受热变化,所以最终还是有些过了。”
陈三听罢不由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脸上露出喜色:“詹师傅说得果然有道理,晚辈受教了!”
詹魁怡然自得地拿起酒碗,抿了口酒像是自言自语道:“火候掌握上的学问,博大精深,包括我现在所掌握的,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詹魁不动声色的几句话便让屋内众人所折服,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技艺,在他自己眼中居然只是九牛一毛,卢小闲真不知这是谦虚还是自傲。
放下手中的酒碗,詹魁冲着卢小闲抱了抱拳道:“今日詹某不请自来,是专门给卢公子送请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