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豆腐。那豆腐洁白如玉,细如凝脂,当你看着它的时候,似乎便能够感觉到它的口感和淡淡的清香。
良久,詹魁终于伸出左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块豆腐上,动作轻柔无比,象是在触摸水面时却又不愿激起一片涟漪。
然后深吸一口气,却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处仍在微微地起伏着。
张猛觉得奇怪,用胳膊肘捅捅身边的卢小闲:“他怎么了?”
卢小闲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摇摇头,又指指台上,示意她不要出声,继续观看。
张猛的问话传到了詹魁的耳中,他的耳廓一跳,眉头也微微地蹙了起来。
詹魁迟迟没有动作,正是因为他听见了张猛的声音,而能听见那些声音,便意味着心还没有足够安静,精神还没有足够集中。
所以,他还不能出刀!
很快,詹魁紧锁的眉头却慢慢地松缓了。他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同时握刀的右腕处青筋凸现。
玄虚端着一杯茶的已经到了嘴边,正要启唇去抿,动作却停在了半空,他双眼收缩,视线的焦点紧紧地盯在了詹魁握着的那柄厨刀上。
突然间,寒光闪动,刀已挥出!
锃亮的刀锋在洁白的豆腐上跳动着,每跳一次,詹魁的左手便向后移动些许。刀锋似乎在追逐着他的指尖,但又总是差之毫厘。
片刻之间,刀锋已经跟着詹魁的指尖追到了豆腐的尾端,詹魁收刀,吐气,那块豆腐微微晃了一晃,突然间整整齐齐地倒向了一侧,竟已被切成了一堆极薄的豆腐片!
接着詹魁手腕一抖,刀光再次闪出。
这一次刀势来得更急,刀锋与案板相碰发出的“笃笃”声已经连成一片,先后无从辨别。
那豆腐象活了一般,跟着厨刀一同飞舞,案板上便如同下起了雪花。雪花越下越大,最后竟完全盖住了那锃亮的刀光,只剩下洁白一片。
突然间,雪停声止,一切重归平静,詹魁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额头和鼻尖处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案板上的豆腐经过第二轮的刀切,似乎少了很多。厨刀的两侧则是洁白一层,密密地贴满了豆腐,难怪刚才案板上会出现雪花飞舞的景象了。
卢小闲看的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里,豆腐羹只须切成丁状便可,谁能想得到詹魁的豆腐羹竟然是以豆腐丝为原料,果真是不简单。
气息略定,詹魁轻轻抬起右手,把那柄沾满豆腐的厨刀浸入了早已准备好的一盆清水中,立时间,无数细如毛发的豆腐丝“倏”地从刀刃两侧散入了盆中,那豆腐丝洁白飘逸,就如同在水中绽放了一片绚丽的烟花。
玄虚与陈三再次对视了一眼,他们终于真正见识了詹魁的刀功。
要把的豆腐切成如此纤细的豆腐丝,其难度可想而知。操作者必须持锋利的重质厨刀,先切片,再切丝,每个过程都必须用嘴快的速度一口气完成,中间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否则便会出现断丝和偏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