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可谓不毒。
不过,谢云轩并不打算说破此事,除去来俊臣对他是有利的。在这一点上,谢云轩与卢小闲、王先生保持了出奇的一致。
“传言是否属实,得要有证据!”谢云轩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若是真能见到刻了殿下名讳的箭靶,这事应该八九不离十!”
武三思微微点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若是武三思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肯定会想到,这样的箭靶就算伪造一百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
这天下了早朝后,用完早膳,武则天照例在紫宸殿批阅文书奏折,这时内侍进来报告说:“启奏陛下,太平公主和梁王武三思等十几位亲王郡王在殿外候旨,要求即刻面见陛下。”
武则天一听,不年不节,这么多人一起来找她,甚觉稀奇,忙传旨晋见。
太平公主在左,武三思在右,身后跟着一大帮李氏武氏子弟,进了大殿,像祭奠亡灵似的,一言不发,只顾趴在地上嘣嘣磕头。待抬起头来,俱各泪如泉涌,似有无限的冤屈。
武则天欠了欠身子,奇怪地问:“今儿是怎么啦,哭什么哭?”
“母皇,”太平公主抬起泪眼说:“母皇只知坐在深宫大内发号施令,却不知儿等正被奸诈阴谋小人所陷害,已朝不保夕矣。”
武则天脸一沉:“何人敢害吾儿女辈?”
太平公主这才收起眼泪,一五一十把来俊臣陷害自己和武三思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磕头道:“母皇啊,来贼的目的只有一个,即害了我和两个哥哥以及诸位表兄弟,使母皇后继乏人,来贼翼因此而盗取国权。”
武则天讶然,问:“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其党魏绪忠已将此事告发了。”武三思往前匍匐两步,哭告道。
武则天笑了笑,安慰太平公主和武三思:“朕岂能凭他一家之言,陷你等于不幸?”
太平公主奏道:“母皇疼爱儿辈,固然是真,可来俊臣阴谋乱国,狼子野心,不可不察,不可不予以严惩。”
武则天表面上看淡此事,心思却极缜密,问:“魏绪忠何在?”
“已在宫门口等候。”武三思急忙说。
“传他晋见。”
时候不大,魏绪忠被带进大殿,三叩六拜毕,武则天直截了当问道:“你是来俊臣的心腹,为何要告发他?”
魏绪忠义正辞严道:“事关诸亲王及太平公主的安危。小人虽然是来俊臣的属下,但也不能坐视不管。发告来俊臣固然对上司不忠,但我也只有心系朝廷大义而灭个人小义了。”
武则天点点头,方传旨道:“着内史王及善按察来俊臣诬告一案。”
来俊臣一入狱,那就不光武党了,朝臣们也起来了,民众也起来了。你提一条,我提一款,把来俊臣的罪恶揭发得非常彻底,真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
王及善一向对酷吏反感,奉旨后,即把来俊臣及其同伙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