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和宇霄给阿娘来上柱香!”
“进来吧!”老太爷的声音有些冰冷。
卢若良进了佛堂,摸索着点燃香案上的烛火,与卢宇霄在卢老夫人的灵位前上了香,然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老太爷冷眼看着他们,没说一句话。
卢若良起身,对卢宇霄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我跟父亲说几句话!”
卢宇霄向老太爷告辞,飞也似的逃出佛堂。
卢若良立在老太爷面前,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做了这么些年家主,可不知为何,每每单独面对老太爷的时候,卢若良总会有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拘谨,就像犯了错的孩童一般。
“父亲,孩儿有一事求教!”卢若良终于开口了。
老太爷淡淡道:“你带宇霄来给你阿娘上香,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问问关于如何对付卢公子之事吧?”
卢若良愕然!
为何自己一开口,父亲就能猜中自己的心思?
他整日在佛堂念经,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卢若良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父亲面前会拘谨:无论父亲做不做家主,在自己心目中,他就像神一样存在。无论自己多大年岁,都会对父亲有依赖,见了他都如同长不大的孩童一般。名义上自己是家主,可卢家真正的主心骨,其实一直都是隐身于佛堂的父亲。
老太爷淡淡道:“他是卢家的一份子,而且是友非敌,何须考虑如何对付?”
“是友非敌?”卢若良一怔,“他可是要图谋卢家家主之位的?”
老太爷瞅了卢若良好一会,叹了口气道:“他若真想做卢家家主,你会践约吗?”
卢若良不言语了。
仁义礼智信是士家大族的立家之本,“一诺千金”那是必须要有的,可这又是事关卢家未来的大事,卢若良怎能不纠结。
“卢公子并非常人,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你只须做好你的家主!”老太爷瞅了一眼卢若良,“我只想提醒你,凡事不要莽撞,三思而后行,卢家的成败兴衰,全在你一念之间!”
卢若良还要说什么,却被老太爷摆手制止了:“好了,你去吧,我有些累了!”
卢若良无奈,只得向老太爷告辞。
出了佛堂,卢若良回过头来,凝视着佛堂的大门,目光似乎能穿透大门。本想从父亲这里讨到主意,好让自己能轻松一些,可没想到父亲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情变的更加沉重。
卢家家主的头衔,在外人看起来风光无比,只有卢若良自己知道,它无比沉重,像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肩头。
做家主的这些年,卢若良扛着这座大山,步履蹒跚一路艰难前行。他真的很累,却不能有丝毫停留和喘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走多远。
可是,就这么把卢家家主的位置让给别人,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良久,卢若良摇摇头转身慢慢离去,皎洁月光洒下,在他的脚边留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