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闲忙不迭点头。
说罢,吉温匆匆离去。
延兴门与南面的曲江和西南的慈恩寺相距不远,站在城楼之上,眺望如在近前,景色十分宜人。
命案的现场就在延兴门以南五十步的小树林边上,由于离官道较远,所以比较偏僻。
此刻,捕快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卢小闲挤在人群中张望。
现场横躺着一具无头尸体,捕快正在林子搜索,显然是在寻找尸体的头颅。
看着尸体的服装,卢小闲觉得有些眼熟。突然,他的心里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过了好一会,突然林子里有人大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一个捕快飞快地跑过来,他将手中的头颅高高扬了起来。
卢小闲看清了头颅紧闭双眼苍白的脸,没错,正是前几日到天通赌坊踢场的那个中年文士。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顾不上再与吉温打招呼,卢小闲急忙转身离开。他不知是如何走回去的,一路上,脑海中一直闪现着中年文士张苍白的脸。
进了赌坊后院,正巧胡掌柜走了过来,他关切地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卢小闲瞅了胡掌柜一眼:“胡掌柜,有空吗?咱们聊聊!”
胡掌柜诧异地看了一眼卢小闲,微微点点头。
胡掌柜在后院的住处,除了必备的家什外,竟然还摆着一张香案,香案上放置各种法物,供着释迦牟尼佛像,就像佛堂一般。
长安第一赌坊的掌柜,竟然会供佛像,让谁听了,都觉得是个笑话。
胡掌柜瞅着卢小闲,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卢小闲肯定有心事,若想说,不用问也会说。若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沉默了好一会,卢小闲突然问道:“胡掌柜,您在赌场上混了一辈子,觉得有意义吗?”
胡掌柜想也没想便脱口道:“没有任何意义!”
“哦?”胡掌柜的回答出乎了卢小闲的意料,他追问道,“胡掌柜,您可以说的详细些吗?”
胡掌柜缓缓道:“早先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苦练赌技只为成名,以满足虚荣心。细想想,赌术与其他技术并无二致,只是练多了手熟而已,有何沾沾自喜的,又有何意义?”
胡掌柜说的有道理,卢小闲点点头。
“再后来,用更多的时间,花费更多的精力,赌无数场合,终于赢得长安赌王的称号。回头再想,人这一辈子需要经历的太多,因为赌,错过太多该经历的,的确不划算,所以说还是没有意义!”
卢小闲再次点头。
“诚如你所说,我在赌场上打滚,但人已迟暮,内心早已没有当初的激情。说穿了,现在只当是谋生手段而已,到了这份上,还有何意义可谈?”
卢小闲瞅了胡掌柜好一会,话音一转问道:“这些年,来天通赌坊踢场的人多吗?”
“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