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那女子一去不回,却等到了那中年女人。”
普润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卢小闲道:“你怎知那包裹中是石头?”
“猜的。”
“什么?”普润瞪大了眼睛:“胡乱猜测也敢与人打赌?”
“怕甚么?”卢小闲懒洋洋道,“输了又不会死人。”
“呃……”普润无语了。
卢小闲看了一眼普润笑道:“当然不是无端猜测,那私奔女子将包裹交给不认识的路人,显然是拉人顶缸,故布疑阵拖延时间,又怎会当真将细软放在其中?看那桥头没有别的杂物,只有一地卵石,换了我,仓促之间恐怕也只有裹些石头充数。”
普润正想说什么,一个神色慌乱的小沙弥突然奔了进来:“师兄,不好了,寺里出事了!”
卢小闲眉头一皱,转头对海叔道:“看来我们又要去一趟慈恩寺了!”
……
七层宝塔高耸入云,这是慈恩寺中最高的建筑,就在塔下,横躺着一具尸首。身上穿着灰色僧衣,一颗光头上全是血和脑浆,摔得稀烂,已看不出面容。僧人们聚在一旁,神情惶然无主。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嚎啕,来自一名中年僧人。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掩面痛哭道:“首座!首座!你怎会失足掉下这宝塔?!”
看着肥头大耳的僧人,卢小闲忍不住摇头。
这僧人卢小闲是认得,他与卢小逸来长安想在慈恩寺入住,可是住处已经满单了。卢小闲用银子开路,元觉才给他们行了方便,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他。
卢小闲回头一看,却见普润已盘膝而坐,为死去僧人念诵经文。神色并无悲痛凄惶,却是平静祥和,阳光照在他的眉梢眼角,竟有一种神圣之感。
卢小闲向身边的小沙弥问道:“摔下塔的是什么人?”
“死去的是寺中首座净修大师父,哭的那位是他大弟子,僧值元觉。”
净修是元觉的师父,卢小闲听元觉说起过,但从未见过。
沉吟片刻,卢小闲默不作声走过去,俯身察看地上尸首,神情专注。
元觉泪眼模糊,突然看到卢小闲,不禁一呆:“是你?”
元觉显然认出了卢小闲。
“是我,元觉师父,我们又见面了!”卢小闲点头后便问道:“元觉师父怎知他是失足坠塔?”
“啊……”元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这……这,师父他人在塔下,当然是摔死的。”
“是么?”卢小闲在地上捻起一把浸了血的土,“高处坠落,看头上伤势,出血应当甚多;但地上却只有些微血迹,且位置都在头部伤处一侧,并无飞溅迹象。此外就是这伤口,自顶骨到后枕,呈长型开裂.显然是钝器所伤,绝非正常摔落。”
直起身来,卢小闲将手负在身后,盯着元觉,淡淡道:“元觉师父,他不是失足落塔,而是被人击中后脑,移来这里。”
元觉张开嘴都忘了合上,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