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阳光充足,但透过窗帘,所剩便十分有限了。成娇与海叔两人小心翼翼地上楼,每走一步,都似惊险万分。然而楼上却空空如也,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只有那散落满地的帘珠,证明卢小闲并没有说谎。
二人双双吁了口气,成娇还剑归鞘,拉开前后的窗帘,阳光照射进来,那种阴森、压抑的感觉立刻荡然无存。
海叔见卢小闲上来,朝他点点头,径自走了出去。
卢小闲走过来道:“若非你放下窗帘,楼内光线昏暗,我也不会把他当成是你。”
成娇淡淡地道:“我又不是孤魂野鬼,大白天的遮窗帘干什么?”
卢小闲一凛,狐疑道:“不是你,便只能是他了,莫非还真是个见不得光的鬼?”
想起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卢小闲仍心有余悸。
“他要杀的人是我,只是你先一步闯来,倒让你替我受难了。”
成娇不无歉意地道,在水盆里浸湿一条毛巾,递给卢小闲,“把伤口擦干净,我找些金创药,帮你敷上。”
卢小闲正在沉思之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成娇叹口气,把毛巾搭在他肩上,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件案子本就充满诡异,再查下去,我怕咱俩都会遭遇不测。”
卢小闲瞳孔收缩,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让他继续害人了,事到如今,我非管不可。”
成娇睫毛忽闪,不知想着什么,幽幽地说道:“你又不是钟馗。”
卢小闲笑道:“鬼怕恶人,我未必不如钟馗。”
说到这里,卢小闲像变魔术一般托出一顶花环,向成娇头上戴去。
成娇目光中闪现欢喜之意,顺从地扬起脸,一串淡白色的小花覆满额头,她美丽的脸庞顿时变得奇异非凡。
从她闺阁旁边种着桂树,便可知她对这种花的喜爱程度。
卢小闲见她含羞带俏,似醉还醒,娇美不可方物,不禁心神一荡,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赞道:“真香!”
成娇猛吃一惊,抽手便向卢小闲搧去,怒道:“你……你别以为替我受难,便可轻薄于我。”
卢小闲这回早有准备,笑着躲开道:“好,咱们两清了。现在谈正经事,你见崔文利的结果如何?”
成娇平复一下混乱的心绪,道:“我找你正是为此,长宁公主遇害,肖成有失职之嫌,故而未由侯府安排厚葬,而是尸体交还其家人,带回老家去了。”
卢小闲闻言大为泄气,盘算着再想为肖成验尸,已经千难万难,所幸与肖成一道离奇毙命的,还有京兆尹府的四名狱卒,只好让找周贤问一下了,总不至于没一个葬在长安附近的吧?
想到这儿,卢小闲安慰她道:“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辛苦你了。”
成娇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直到卢小闲踏上楼梯,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叮嘱道:“你多加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记住闩门。”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