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闲在一旁逼问道:“那天结巴见到的成轲,是不是你假扮的?”
老何面皮一颤,低声道:“是我。”
卢小闲心中暗喜,众多疑问一股脑涌向嘴边,有了这个活口,便可一一解决了。
他有条不紊地盘问:“你为何要假扮成轲?”
老何道:“那是……”
正说到这儿,陡闻“咔嚓嚓”一阵大响。
三个人的脸色俱一变,听得出来,那是棺材盖板开启的声音!又听一串阴恻恻的笑声,缥缥缈缈,原来是个女人。
老何见了这个女人顿时魂飞魄散,竟一挺腰杆,让钢钎从自己头顶插了进去。
海叔又惊又怒,朝着笑声的来处飞掠。
卢小闲也拔足疾追,两人到了右配殿门前,只见裴凤的棺内坐着一人,身穿白色宫廷长裙,上面污渍斑斑,与传闻中的裴凤一模一样!
这时她背对门口,长发披散,手持一把常州宫梳,正慢条斯理地梳头。
卢小闲颤声道:“你真的是鬼!”
那人缓缓转身,这一刻,卢小闲的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却又很想看看,这个女鬼究竟是何模样?
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前额部分血肉模糊,便好像刚刚被金瓜击打过,但若细看,面容倒也堪称娟秀。
“裴凤?”卢小闲嗓音沙哑。
那人不答,阴郁、怨毒地盯着他,忽一仰身,躺回棺内。
卢小闲怔了怔,踟蹰一阵,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趋步向前。他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
海叔赶在卢小闲前面,爬上棺床,高举钢钎,探头向棺内一看,顿时呆若木鸡。里面只有一具腐烂的女尸,面部狰狞,大张着嘴,四肢蜷曲。
卢小闲也瞅见了这一幕,他的胃里一阵翻腾,定了定神,再次查看那具腐尸,发现她只穿着浅紫色的亵衣,周身上下没有佩戴任何饰物。
最奇怪的是,她的尸体虽高度腐烂,周围却十分干燥,没有任何尸水。
卢小闲一屁股坐到棺床上,极度的紧张过后,但觉四肢乏力,头脑混乱不堪。再看着旁边的棺椁,万分茫然。
如果不是还有海叔在,他几乎要认为自己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海叔手心有余悸道:“幸好我们跟她无冤无仇,不然可就惨了,我们快走吧。”
海叔见卢小闲双眉紧锁,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便又催道,“姑爷,趁火把还没熄灭,我们赶紧寻找出路吧。”
过了这半晌,卢小闲已宁定下来,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老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跟那‘女鬼’又是什么关系?”
海叔急道:“姑爷,现在哪有工夫想这些,等逃出去再说吧。”
卢小闲摇摇头,自顾自地道:“老何他们事先潜入陵内,扮成武士俑,目的就是要攻我们个措手不及。小山和阿狗贪财心切,率先进入墓室,惨遭毒手,尸体被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