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并未伤到冷卿,反而抓下自己头顶一块皮肉,痛得嗷嗷厉啸。
冷卿眼见灵魃凶性大发,转身拔腿就跑,手中倒扯着一端铁索,铁索那端正缠在灵魃脖颈之上,运起轻功,绕着祠堂,足不点地,便是一阵飞奔。
冷卿放开身形,全力施展,只见一道人影宛若淡烟,在祠堂周围上下奔行,犹如凭虚御风,流星曳电。灵魃哪里追得上这般速度,被铁链拖着脖颈四处乱撞,或是假山湖石,或是殿角飞檐,或是窗棂门扇,均被灵魃的头脸撞得粉碎,碎屑横飞。灵魃被这一顿乱拖乱撞,一张脸早已是血肉模糊,唯有身上那紫篆符文愈闪愈亮,凶性更是有增无减。
冷卿与灵魃相斗之时,卢小闲也没闲着。
古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时之间,若要找出控尸人藏身之所,也是殊为不易。
卢小闲灵机一动,暗自寻思:“与其大海捞针,倒不如引蛇出洞,敲山震虎!”
卢小闲略一思量,气运丹田,口中一声长啸骤然而起,气势雄浑无匹,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于沧海怒潮之上,吼声之中更夹杂有狮吼雷鸣、象呐龙吟之声,周身雨水被卢小闲吼声一激,四散飞扬,打得周遭林木叶落纷纷。
灵魃猛然听到卢小闲的吼声,身上符文一暗,竟不再挣扎,动也不动,任凭冷卿拖拽。
眼见得这般情景,卢小闲心头暗喜:“看来所料不差,那控尸人定然是以什么只有灵魃才能听到的声音催动符文来指珲灵魃行动,此刻被我啸声压制,灵魃听不到指令,所以才一动不动。”
卢小闲猛然将啸声止住,身后一声轻微的响动传人卢小闲耳中,虽然只是一瞬,但对卢小闲来说,已经足够了。
眨眼间,卢小闲身形一动,连过两道回廊,来到一座偏厅墙外,纵身而起,探掌而入,足尖一点墙体,抽身而返,一个不足五尺高的小人,状似猿猴,被卢小闲擒住后颈,抓了出来。
卢小闲将小人丢给冷卿,冷卿立刻封了他穴道,铁链一抖,将那小人捆在地上。
控尸人被制,灵魃便也失去了控制,直挺挺地立在庭前,符文渐暗,一动不动。
一场恶斗总算过去,卢小闲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奇装怪发的毛脸侏儒。
看了许久,卢小闲不禁“扑哧”一声笑了,也不顾那侏儒目光中的怨毒之色,盘膝坐下,拍着那侏儒肩背,开怀大笑。
只见那侏儒身上里里外外不知围了多少层毯子,让人看不清手脚,脸上浓眉虬髯,与那灵魃倒是酷似无比,只是这侏儒的须发似是精心修理过一般,左盘右束,极小的眼神里透着凶光,厚厚的嘴唇向上翻卷,衔着一根状似苇管之物,通体雪白,上有紫色符篆,非金非石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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