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虽是一闪即没,却让我豁然开朗。
“当日,在那古宅之中,应当是那女子与控尸人一同截杀周廷辅,将那周廷辅的尸身以蛊术定住不坏,而后算准我们的行程,将周廷辅摆在古宅之外,引我进门。怎料到我们一进门,就看破了那女子身形,一路追去。那女子将计就计,将我引至有灵魃埋伏的祠堂,并假扮被灵魃所杀,横尸祠堂,意图借机逃遁。而后,一方面借控尸人之手将我们击杀,一方面也是为了待到两败俱伤之时,除掉控尸人灭口。因此,在总捕头与灵魃搏命之时,那女子并未出手。谁知我们将控尸人制住,破了灵魃。这一切变化太快,让那女子一时反应不及。同时,没了灵魃辅助,仅凭她一人根本没有把握将我与总捕头击杀,仓促之间,只能发出银针,杀了那控尸人灭口。待我查看祠堂之时,她依旧扮她的死尸,因而没被发觉。之所以让我想通关节,是因为总捕头在追踪那女子之时,曾将一片落叶击在那女子肩头之上,将其打伤。最开始,我以为是打在了灵魃的肩头,可后来我才想起,灵魃一物,凶戾非常,区区一片落叶,就算打入肩头,也是不会有痛觉的,又怎么会将身形打得一颤呢?凭借这一点,我证实了我的推论。孙捕头,你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那孙捕头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大唐刑部侍郎,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卢小闲接口道,“知道就知道了吧,再说说这城隍庙,白日里查看辙印,我便知钱粮尚未运走,还在这大殿之中,直到我勘破了这里的机关,查验了死去官兵的尸身,终于明白,原来那夜官兵在这义庄之内被施以蛊术,中毒后,当时有灵魃、控尸人、你孙捕头,还有那女子,三人一尸,以及数千饥民在场吧。哦哦哦,哈哈,我险些忘了,那刺史府里,哪里是收留了数千难民啊,分明是几千精兵嘛!”
听了这话,那孙捕头神色大变,紧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卢小闲伸出三根手指,朗声说道:“漏洞百出,其破绽有三。其一,既是赈济饥民,为何城内放粮赈济,城外却拒之门外?其二,饥民之中尽是青壮男丁,怎么不见老弱病残?其三,你那刺史府里的饥民,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似的,哪有个饥民的样子!哈哈哈,可笑,可笑!”
不等那孙捕头答话,卢小闲正色说道:“如此一看,本案的动机,也就明了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几位应当是吐蕃素衣堂的人吧?”
听了卢小闲这话,那孙捕头瞳内杀机顿现,右手已摸在了身后的木箱之上。
这一举动早被卢小闲看在眼里,张口笑道:“孙捕头且慢,不忙动手,不忙动手。如若我所料不差,这一切,怕是自年初蝗灾之时,就早有预谋了吧?”
说到这里,卢小闲也不领会孙捕头惊愕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廓州为大唐西北进出吐蕃之门户,尺带珠丹王子刚刚迎娶我大唐金城公主,此时应该不会对廓州起觊觎之心……”
说到这里,卢小闲心中一痛,他的眼前似乎闪现出李奴奴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