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不开了。
但预想中的血肉四溅,并未到来。
娅拉咬着牙,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本该砍进奥斯楚咽喉的刀,被死死攥在一只戴着铁手套的手里。
铁手套的主人,是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人。
他站在娅拉的侧面,在千钧一发之际,生生捏住了萨里顿家的瞬杀刀!
“我还记得,作为一个放弃了家传职业的萨里顿,你只是一个无用的凡级,”刀疤中年人冷漠地道:“如果不是‘反弯刀’,你根本连在这里做酒保的机会都没有——兄弟会不收垃圾。”
“但从你刀上的这股奇怪震劲来看——你居然不知不觉就成为了超阶高手,”中年人松开手上的刀刃,轻哼一声:“看来红坊街的杀戮和战斗让你更进一步——果然,萨里顿家的人,只有在鲜血中才能精进技艺。”
娅拉满脸怒容地后退一步,咬着牙,看着眼前的大敌。
见鬼。
红坊街之后,她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她达到了超阶,也掌握了“诡震”——但为什么,这家伙能接得住她的瞬杀刀!
剩下的几个酒客窃窃私语着,灰溜溜地离开,其中一个人满脸疑惑,想要理论什么,马上被身边一个知道深浅的酒客拉走了。
他们认出了那个满脸刀疤的中年人。
那是兄弟会六巨头里,仅次于“无冕之拳”琴察的军火走私大佬。
“铁心”山达拉·罗达。
也是奎德·罗达的父亲——娅拉心底暗暗咬牙。
酒客们毫不犹豫,马上跑得一个不剩。
“不必奇怪我为什么抓得住你的刀——战斗从来就没有必然,所谓凡级超阶的分法,只是一个说法。”
因为刀疤而显得满面狰狞的罗达轻嗤一声,看也不看娅拉。
奥斯楚一脸不忿地看着娅拉,把斧刃插回背上,为罗达拉开一张座椅。
“因为各种因素,明明是同级别者的战斗,却发生一边倒的碾压,或者不同级别的战斗,却旗鼓相当——这都太正常了。”
满脸刀疤的罗达,随意地在座椅上坐下,双手交叉,看向一脸如临大敌的女酒保。
“我年轻时,甚至还见过一个仅仅超阶的剑手,在实力悬殊,几乎不可能有赢面的战斗里……”
“……宰掉了两个极境高手。”
什么?
娅拉瞳孔一缩。
罗达看着一脸惊诧的娅拉,开口笑道:“那是我最敬佩之人的成名之战——面对那样的重围,那样的敌人,我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了……”
“直到他举起剑。”
“所以,我从此再也不相信什么绝对的实力划分——连极境高手都能被像猪一样宰掉……”
罗达身体前倾,刀疤脸上露出深思与认真的神色:
“那我的废物儿子,被几个乞儿给干掉,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娅拉双眉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