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其中最大的不同在于:那张代表着国王与九位大公的厚重长方桌已经撤走。
似乎与天生之王的统治一起,消失在了历史上。
大厅中仅余下一个位居三层台阶之上,素朴而沉重的杉木制沉重座椅。
后方的壁炉上,大名鼎鼎的戮魂枪依旧静静地躺在枪架上。
泰尔斯自觉地在座椅下首的台阶前停下脚步,尼寇莱和里斯班则踏上一级台阶,才转过身来面对大厅,唯有女大公,她面色严肃地提起裙子,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走向那张座椅。
王子心情复杂地看着塞尔玛既熟练又忐忑地坐上那张几乎有四五人宽,独属于龙霄城领主的椅子:她先是像一只踏足陌生领地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双臂放上两侧的扶手,然后才深吸一口气,直起腰挺起胸膛,带着强装出来的高傲与清冷,昂头看向大厅。
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幼狮,对着狮群发出不成熟的咆哮。
只是从少女的神色来看,坐在上面大概并不怎么舒服。
六年了。
她还是不习惯吧。
因为我,她坐上了这个位子。
因为我,她没有选择。
塞尔玛似有所觉,少女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泰尔斯,眼里藏着只有王子能读懂的不适感。
一时间,泰尔斯居然不敢再看那张座椅和它的主人,他微微偏过头,神色黯淡地望着地砖。
下一刻,厅内响起传令官雄浑而悠扬的呼喝:
“来自黑沙领的芒顿城子爵,国王的特使与掌鹅官,御前会议次席辅理顾问,以拉萨·坎比达!”
整个英雄大厅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尼寇莱有意无意地把背后的刀柄甩到右肩,里斯班则习惯地背起了双手。
两侧的侍卫们纷纷挺胸抬头,抿紧嘴巴,哪怕是做过白刃卫队的老资格亲卫们,也不自觉地调整呼吸,露出最严肃也最凶厉的表情。
他们知道来者何人。
随着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男一女出现在英雄大厅的大门处。
泰尔斯眯起了眼睛。
六年不见,坎比达,查曼王的头号谋臣,那位曾经带着两千兵力“护送”王子到达龙霄城的高个儿子爵阁下显得成熟许多,相比彼时的戎装武备,他此刻衣着素朴,但脚步依旧利落,配上有股审视意味的礼貌笑容,不禁让泰尔斯觉得:他比以往更难缠了。
但最惹眼的人不是他。
坎比达的同伴经过传令官的身边,却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位轻甲齐备的寸头女战士,气势丝毫不比后者稍弱,她腰间挂着的长剑有着让人眼熟的白柄。
“怎么?”这位女战士转过犀利的目光,直视门口的传令官:
“没有为女客人报名的习惯吗?”
大厅的远端,包括泰尔斯在内的几人都奇怪地向门口看来。
“历来如此,不必介怀,”传令官警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