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同样杀光……】
【我们自己……为什么不能……杀光……】
克兹还在不快地数落少年,好像跟男人分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样,没有听见。
这是……
参杂着古帝国语法的……西陆通用语?
心里发毛,快要哭出来的泰尔斯僵硬着脸,指着克兹侧对的方向:“可是……”
“那里……”
然而再转过视线,泰尔斯就惊悚地发现:
男人不见了。
克兹疑惑地回过头:她的背后只剩下黑漆漆的岩壁。
没有人脸。
它在灯火和影子的交替覆盖下,安详如昔。
泰尔斯呆住了。
他开始轻轻颤抖。
克兹皱起眉头看着他:“喂!”
“那里啥?”
少年猛地摇了摇头。
泰尔斯吸了一大口气,像灵活的兔子一样窜起来!
他抄起不灭灯,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那块岩壁,跑到克兹的前头。
吓呆的王子拐过那个诡异的岩壁,眼前又是另一片漆黑,勉强能看见一道向下的斜坡。
“不,克兹,”泰尔斯一边跑,一边咽了一下喉头,他手指发麻,嗓音不稳:
“有些不对劲。”
克兹有些愕然:“什么?”
泰尔斯坚决忍住回头的欲望,死命摇了摇头:“黑径……这个地方,很邪门儿。”
“我看到了些……东西。”
克兹若有所思地看着泰尔斯的狼狈样,突然扑哧一笑。
“你还真是怕黑啊?”
毛骨悚然的泰尔斯死死咬着下唇,尽力不去想:“这不是黑……”
他被打断了。
“乖乖闭嘴!”女裁缝凶神恶煞地赶到他前头,捅了捅他的胸膛:“我答应了瘸子,那我就肯定要把你送出去……”
“好好跟着!”
“不准怕黑!”
欲哭无泪又惊骇欲绝的泰尔斯无言以对。
前方的克兹骂骂咧咧地跳下一个斜坡,带动气流,周围一阵寒意袭来。
泰尔斯只得哭丧着脸,把不灭灯挂上胸前,一脚在前,双手撑后,跟着滑下斜坡。
不知不觉,王子已是手掌湿滑,冷汗淋漓。
连心跳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这一次,他睁大眼睛,狱河之罪流动得越来越快。
“我记得只要走过这里……”
泰尔斯心不在焉地听着,但就在快滑到斜坡底的时候……
他仰面相对的,顶部的岩壁上,突兀地出现了三个人影!
老人,女人,男人。
正在下落的泰尔斯浑身一颤!
他的耳边再次传来低沉而诡异般的耳语。
【你是……我是……我们是谁……】这是老人的呼唤,北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