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感情地道:“或者,我曾经以为会拥有的一生。”
沉默。
“但是这并没有持续下去,”静谧中,泰尔斯轻声接过话头:
“意外总是突然而至。”
快绳转向他,嘴角微扬。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前王子淡淡道:
“十八年前,战争前夕的那个夜里,睡梦中的我被尼寇莱和他的卫队们带出城堡,从属于我的,我原以为要终老其上的偏乡封地,回到龙霄城。”
快绳的目光停滞在空中,语气空洞。
“苏里尔就躺在那儿。”
泰尔斯叹了口气,想起许许多多的人口中的那位努恩长子。
“对,那个苏里尔,我曾经景仰、敬畏,让我自惭形秽又心生怨怼的兄长,就那样静静躺在英雄大厅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金币覆盖他的双目,长剑握在他的掌中。”
“我们年纪相差很大,平时也没什么话,但我觉得,那是我们之间距离最近,最没有隔阂的一次接触。”
快绳呆滞地道:“那天,曾经雄姿英发的父亲像是老了二十岁,面对他向来漠不关心、放任自流的次子,他说了很多,从国王的权力,到大公们的关系,对封臣们的态度,包括即将到来的战争……但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苏里尔那苍白的脸色。”
“那一夜,我成了第一继承人。”
泰尔斯轻声叹息,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自己在复兴宫里,被承认为星辰王国第二王子的那天。
“在你生命的前十几年里,所有人都训斥你去做一个服服帖帖的听话少年,不得稍有逾矩,而在一夜之后,所有人又转过头,逼着你成为一个雄才伟略的英明王子。”
快绳的话死气沉沉,了无生机,带着淡淡的讽刺:“该死的命运,在我经历了疑惑、羡慕、嫉妒、怨恨、痛苦、不甘和最终的放弃与释怀之后,又一次戏剧般地降临我的身上。”
他冷笑一声。
“但你知道,我在那个座位上,在那个地狱中看到了什么吗?”
泰尔斯抬起头,直视着快绳的双目。
“扭曲。”曾经的摩拉尔王子冷着脸,吐出这两个字。
“康克利·佩菲特,曾经没心没肺,跟我一起长大的烽照城小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心事重重,说话遮遮掩掩而虚伪客套,”快绳默默道:
“我试着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他,但是……自从康克利的祖父和父亲过世,自从他成为年轻的烽照城大公,自从我成为了龙霄城的继承人,他看我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泰尔斯皱起眉头,佩菲特大公在决斗最后的歇斯底里与痛苦自白,出现在他眼前。
“在父亲敲打他的时候,我劝止了他,我主动请缨去说服烽照城,”快绳微微颤抖:
“但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表达我的真诚和歉意,如何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康克利的笑容却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