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了,就干脆把餐桌搬了出来,边吃边看他们俩握手……”)
(“令人欣慰的是,那之后他们相处就和气多了,顶多指着鼻子互放狠话,但再也没打过架……”)
(“看,这就是刃誓之下的兄弟情啊,哎妈呀感动死我了……”)
(“嗯,时间飞逝,感人的故事讲完了,来说说正事:今天敢在岗位上打架的,是哪几个兔崽子来着?”)
而尼寇莱还只是半路出家——他甚至都不是贵族出身。
“至于几何跟天文,虽然他们大部分时候是在古籍上来回,混杂了一大堆老掉牙的算例以及古代传说,配以北地周边的自然地理,你知道,‘北地人少天气冷,荒漠炎热植物稀,星辰遍地是坏人,海里充满大怪兽’的那一套……”
泰尔斯的嗓音沉重下来。
“但只要一扯上实际的、经验的战场应用,这些在我们看来浅显的学问就会变得无比详细实用。”
泰尔斯面色凝重:
“读写注重高效直接,算术在乎方便快捷。”
“至于几何天文,比如冲锋距离计算,坡度和射界测量,队伍统计,战损比估计,观影定向,观星识途,天气预测,地貌观察……”
公爵说到这里,心情复杂地看了基尔伯特一眼。
“而军事课里甚至还有外语和音乐。”
基尔伯特抬起头来:
“外语?音乐?”
泰尔斯点点头:
“你知道兽人语里‘小孩儿’怎么说吗?”
“北地人知道——‘索里诺’,‘索里那’,分别是荒漠和冰川的兽人语。”
“因为跟‘杂种们’打交道的时候用得上。”
基尔伯特又是一凛。
“至于音乐,你知道,北地战鼓和骨笛的种类就有好多种,”泰尔斯默默道:
“有粗犷苍凉也有热血澎湃,从冲锋死战到撤退收兵,从胜利庆祝再到葬礼送别,不一而足。”
“这就是北地音乐存在的意义。”
待客厅里又安静了一小会儿。
“北地崇兵尚武,世人皆知,”这次轮到基尔伯特叹了口气:
“但看来,他们战场常胜,所向披靡,绝非毫无来由,而是有历史传统的。”
“别的暂且不论,至少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埃克斯特贵族,必然会是合格的战场指挥官——无论精神气质,还是能力素质。”
“他们不是文盲,更不是蠢材。”
基尔伯特感慨着,眼里带着最大限度的忌惮:
“是我们命中注定的……”
“可怕对手。”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泰尔斯只能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所以,北地的历史传统,北地的礼仪法理,北地贵族的统治学问,”基尔伯特摆脱了感慨:
“还有他们最特别的军事课,这些是您在北地所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