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我没有出现,或者,我干脆死在了吸血鬼或者埃克斯特人手里。”
泰尔斯向着宴会厅努了努下巴:
“那今天,顶着这个头衔,占着这座庄园,坐在这个位置,看着下面的来宾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人……”
“就会是你了?”
詹恩猛地抬头!
“泰尔斯,这是最后一次,小心考量你的决定,”鸢尾花公爵咬牙切齿,隐含威胁:
“我的让步已经够多了,提议也足够真诚。”
“不要逼我与你为敌,你不会想到那一步的。”
但泰尔斯冷笑以应。
“最后一次?让步?”
泰尔斯啧声摇头:
“‘不跟我合作,我便与你为敌。’你把这叫让步?”
詹恩死死盯着他,之前那个笑容友善的鸢尾花公爵,早已荡然无存。
“我从未逼过你,詹恩,你的所谓‘被迫’,”泰尔斯冷冷道:“只不过是你自己经受不住外界的动摇,也是自己作出的选择罢了。”
“相反,从过去到现在,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逼我。”
泰尔斯语带警告:
“而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这一瞬间,两人四目对视,气温仿佛下降到极点。
詹恩怒哼一声。
“当你还小,也许无牵无挂,无畏无忌。”
“但你长大了,经历了,拥有的更多了,也许你就会懂得,朋友比敌人重要得多。”
詹恩低声咬字:
“宁因友故,不以敌亡。”
但泰尔斯笑了。
“你知道吗,在我初到龙霄城的时候,那个不可一世的努恩七世也是这么威胁我的:要么乖乖合作,要么乖乖受死。”
詹恩目光一动。
泰尔斯的笑意冷却:
“猜猜看,那个晚上,他下场如何?”
“詹恩·凯文迪尔,你的头颅,比他的硬多少?”
詹恩没有说话。
但就在下一秒,他脸上的怒意如冰雪消融,变成丝丝笑意。
仿佛那个优雅文明,温和友善的鸢尾花公爵又回来了。
可那一刻,泰尔斯只觉内心寒意激涌。
“告诉我,王子殿下。”
詹恩笑容不减,一字一句地道:
“你去了一趟北方,平平安安地活过了六年,就真得变得坚强无畏,坚韧强悍了吗?”
泰尔斯皱起眉头。
“不,真相是,其实你自己清楚得很。”
“这六年,你身处敌国势单力孤,却仍能无所忌惮平安归来,更能有今日荣耀名利双收,是因为你所倚仗的强大后盾——是因为他至高无上的王冠与权杖。”
泰尔斯内心一震。
詹恩的危险笑容让泰尔斯极度不安:
“而现在,当你作为王国的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