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明哲保身。
泰尔斯收起余光,心知他没有后援了——尽管他们连进宫的时候都是稀里糊涂的。
“可是陛下。”
身为卫队长的艾德里安举手安抚住作势欲前的玛里科,试探着道:
“从这里到闵迪思厅——”
“法比奥·艾德里安。”国王专注阅信,头也不抬。
被叫到全名,艾德里安勋爵立刻低头闭嘴。
“我今天已经足够宽容。”
“无论对谁。”
虽然是对卫队长说话,但在场之人,包括基尔伯特在内,臣属与卫士们无不心中一凛。
“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就在此时。
铛!
一声锐响,众人被吓了一跳,齐齐转头:
只见泰尔斯倒提剑柄,将“承重者”的剑尖在巴拉德室的地砖上砸了砸,检查着古帝国剑的铸造质量。
铛,铛,铛!
当着所有人的面,泰尔斯无视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在狱河之罪的帮助下,将承重者扛上自己的肩膀,啧啧感叹。
几位离少年最近的卫士正待上前,见此情景,不由脚步一停。
承重者。
不愧是傻大个的家传宝剑。
它不但质量过关,还沉重非常。
光是维持这个姿势不垮掉,就消耗了他不少气力。
更别说,还要防止它近在咫尺的锋刃误伤自己。
一如他的头衔。
“我总觉得,这房间太单调了。”
感受着肩头的冰凉锋刃,王子抬起头,面对一众神经紧绷的人们,态度愉悦:“也许该多挂一幅画,比如……”
泰尔斯眯起眼睛,语气瞬间变得严肃:
“《登高王祭子》?”
那一刻,许多人不由得呼吸一滞。
泰尔斯瞥见他们的反应,冷冷一笑,越发放肆不羁:
“还是《铁腕王杀子》?”
杀子。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紧张地望向国王。
“别再胡闹了,殿下!”
眼见情势越发不妙,基尔伯特厉声开口,一向对王子礼节周全的他满脸痛心,直呼其名:
“泰尔斯!”
但泰尔斯只是回给他一个微笑,静默不语。
唯有夕阳落在他的衣领上,映出鲜红。
面对王子的回应,艾德里安勋爵无奈叹息,重新看向国王。
长桌尽头,铁腕王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缓缓从信上抬起眼神。
“这里是王国的御前会议。”
他侧瞥一眼自己的儿子,毫不在意地轻哼一声。
“没工夫听一个委屈小屁孩哭天抢地,畅叫扬疾。”
御前群臣面面相觑间,凯瑟尔王语气忽冷:
“他要是想自杀,就随他。”
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