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也不得不一起站起来,向老审判官鞠躬,“凯文迪尔家族是翡翠城的一份子,来此陪审是我的义务,只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带来了客人,泰尔斯殿下也想参观翡翠城。”
“审判官大人,请您理解,”泰尔斯笑道,“无论何时何地,作为王室,九芒星有义务服务整个王国,作为璨星,我更是责无旁贷。”
话音落下,两位公爵对视一眼,目光不善。
整个审判大厅议论纷纷。
“很好,两位公爵,”布伦南审判官重新坐下,语气平常,“我只希望你们让政治争端停留在口舌之争就好,可别带上我的审判庭。”
这话说得泰尔斯和詹恩表情一僵,讪讪坐下。
“他好像不太给我们面子?”
“何止,他连我父亲的面子都不给,”詹恩轻声道,“据说你祖父巡视南岸时,因为随扈的卫士踩坏了地摊,还被他勒令赔钱。”
“然后呢?”
“你祖父乖乖赔了钱,还回来嘉奖了他。”
泰尔斯挑挑眉毛。
审判庭重新开庭,辩护师和那位男爵一来一回,争吵激烈。
“我在行使星辰王国的贵族领主该有的权利!”特伦特男爵怒道,“他们本是在我土地上劳作的农户,我予他们以庇护,他们为我劳作,这是再神圣不过的关系和契约!”
斯里曼尼辩护师沉稳应对:
“他们确实在你家的土地上劳作,但自421年乔希·凯文迪尔公爵的《分离令》后,至少在南岸领,绝大部分领主和土地上农户的关系已经变成了租佃雇佣。没错,他们在您的田地里劳作,缴交部分所得,但是在缴交之前,那上面种出来的粮食却是他们的劳动所致,属于他们,不属于您。”
“但这意味着他地里的作物,至少有一部分,该是天然上缴给我的,传统如此!”男爵越说越气愤,“这是他们该缴交的租税!而他们却试图避开这一点,跟粮商们私下达成交易,这是卑鄙的偷窃和走私!”
审判大厅里一片嘈杂,有人声援,也有人反对。
“肃静!”
布伦南审判官不得不又一次砸响他的沥晶法槌。
“我的客户没有上缴粮产作物,但这不代表他们拖欠租税——事实上他们已经缴交了足额的金钱。至于缴交租税的方式,早在伦斯特公爵——愿睿智的他安息——在位时就已经拓展:在缴交田地里的定额作物之外,也可以用足额的劳役作业或金钱代替,”斯里曼尼辩护师彬彬有礼,跟男爵恰成对比,“若您有疑问,我会很乐意为您指出相关的法典条例,当然,如果您在乎的话。”
“足额?”
特伦特男爵气急败坏:“他们交给我的租税钱,如果按照市价,去买成粮食,只有往年同期的六成!我甚至连养护卫队的粮食都不够!”
在一来一往的辩论间,泰尔斯和詹恩却在楼上的包厢席里进行着另一场对话。
“我相信你。”
“相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