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凯萨琳,不是费梭,不是那位十指不沾土的王国大人物,更不是他们的狗腿子,”贝利西亚言出淡然,“而是我。”
她。
那个总是眼神空洞,眉宇郁结,笑得孤单沉重,那个会跟他一起坐在屋顶上,静静看日落的姑娘。
“原来如此。”
洛桑二世平静地躺在漆黑的阴影里。
“历来如此。”
贝利西亚又抽了一口烟,冷冷补充道。
但也不过如此。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她走到他身旁,强迫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俘虏,目不转睛。
但她很快发现,但这一刻到来,自己没有料想中的如释重负和快意轻松。
相反,当洛桑二世缓缓看向她时,那双眼里没有愤怒,没有不平,没有痛苦。
而仅仅只有淡淡的……
悲哀。
贝利西亚心中一紧。
“我记得,你不常抽烟,”杀手轻声道,“除非有糟心事。”
很烦很烦的糟心事。
“见到你还不够糟吗?”
贝利西亚猛地扭过头,不再看他。
“再说了,这可不是寻常烟草,而是空明宫专供达官贵人的稀罕货――入肺丝滑,后韵十足。”
贝利西亚闭上眼睛,在烟雾缭绕中感慨:
“你知道,无论是特恩布尔、费梭还是刀婊子,我开始理解他们的选择了:毕竟,谁不想生来就有此享受?”
洛桑二世沉默了一秒。
“但若你生来就如此……”
杀手沉声道:
“你又怎能理解他们的选择?”
地牢里一片寂静。
直到贝利西亚冷哼一声。
“告诉我,在失手被俘之前,你最终杀上那座高塔,看过那上面的风景了吗?”
女人一把扔掉烟头,转移话题:
“是不是真的,只要站在上面,底下的一切都会变得无比渺小,微不足道?”
迎接她的,依旧只有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后,洛桑二世的声音幽幽响起,充满深深疲惫:
“回去吧。”
贝利西亚皱起眉头。
“回去什么?”
“离开这儿,回去吧,”杀手的语气毫无波澜,“别再跟这里的任何人或任何事扯上关系。”
贝利西亚沉默了一会儿。
“就这样?没别的了?”
洛桑二世在阴影里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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