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保证她会恨我,而不是殿下您。”
费德里科恭敬颔首,丝毫不顾堂兄那要把他开胸破腹的锋利眼神:
“到时候,我会真诚地祝福你们――这是詹恩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
詹恩的目光更加可怕了。
泰尔斯只觉得脑仁突突地疼。
这话题的走向有点不妙。
但出乎意料,素来一提亲妹子就要爆发的南岸公爵居然没有失态发火,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复费德。
“别牵扯她,堂弟,”詹恩缓缓道,“我们家族出事时,她甚至没到懂事的年纪。”
但费德里科丝毫不给面子:
“是她没到年纪,还是你觉得她没到?”
詹恩眉心一颤。
“还看不出来吗,我亲爱的堂兄?命运注定了,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有多想,你都无法阻止希莱靠近她喜欢的人。”
泰尔斯闻言有些尴尬,正想出言辩驳,却又觉得真要这么做了,只会更加尴尬。
所以只好不响。
只听费德毫不留情地继续:
“更无法阻止她去活她应得的,不被家族所牵累的人生。”
詹恩生生一晃。
费德里科说着说着就笑了:
“所以你的存在就是阻碍,詹恩,只会给我们的小妹带去痛苦和挣扎。”
泰尔斯好不容易走出尴尬期,闻言不由皱眉。
詹恩的眼神从没有如此可怕过。
他死死盯着费德里科,呼吸加重,浑身上下肉眼可见地颤抖。
“她,不是,你的,妹妹。”
“所以你只允许她属于你?”费德里科啧声道,“真病态。”
“病态?”詹恩咬着牙,艰难开口:“说这话的人,可是跟吸血鬼们在地下共处了十一年。”
但另一位凯文迪尔毫不示弱,甚至更进一步:
“恕我直言,堂兄,若真为了你妹妹好,你就该早些去死。”
“够了!”
泰尔斯不得不打断逐渐开始相互攻讦的两人。
他皱起眉头,顿了一会儿,不禁为詹恩和费德里科的这段对话里,希莱所受到的利用和冒犯感到不值。
她同姓同血的哥哥们……爱她也好,恨她也罢,都全是权力的生物。
他突然觉得厌烦。
他不想再在乎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
无论是谁更在乎谁的妹妹,还是谁真杀了谁的父亲。
反正都一样。
琐碎,幼稚,无聊。
而你还有大事要处理,泰尔斯。
关乎国家大事,万民生计。
他心里的声音冰冷地道:不如诉诸更加有力,更加现实的手段。
泰尔斯冷下了脸。
“你和他,你们谁都不会死。”
两人齐齐转头,讽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