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能搞到跟卡拉比扬合股挖矿的机会?平托尔家的小蠢货能欠着连他父亲自杀耍赖都还不上的低息贷款还tm无限延期?”
泰尔斯微蹙眉头。
“非但如此,索纳叔父更是横亘中间,缓和两边势力的冲突,用尽全力苦苦支撑,维持着翡翠城不至于分崩离析!哪怕我父亲被污蔑笃信巫蛊,昏聩失智,叔父被支持者们公推代兄执政时,他也是坚决不受。”
泰尔斯有些惊讶于詹恩的态度,但更令他震动的,是这位索纳子爵在詹恩嘴里的角色。
横亘中间……
苦苦支撑……
维持……不至……分崩……
泰尔斯轻轻捏紧了拳头。
所以他为此而死了吗?
少年心底里的声音轻轻一叹:太可惜了。
只因为站在了中间?
费德里科诧异地看着堂兄:“你……”
“没错!我们彼此的父亲,公爵也好,子爵也罢,他们从始至终,都站在同一个阵营,”詹恩不无痛苦地道,“凯文迪尔的阵营。”
南岸公爵猛地抬头,像逼问犯人一样盯着费德里科:
“这些你都知道,费德,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了解你的父亲。”
费德里科怔怔地回望着詹恩。
“但你毫不在乎,无论是你父亲的遗愿,还是他作为凯文迪尔的牺牲。”
费德里科脸色一变。
詹恩冷笑道:
“因为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和你自己的地位利益。”
“不!”
费德里科下意识矢口否认。
但詹恩不管不顾,冷冷继续: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开给你的条件,是拱海城子爵吗?”
费德里科握紧拳头。
“因为我知道,费德里科凯文迪尔:你从一开始,要的就既不是真相,也不是公义,甚至不是复仇,不是为了看我受到惩罚,你想要的甚至就不是一个快意恩仇的结局!”
费德里科眼皮一跳!
詹恩冷冷地道出结论,甚至不顾谈吐礼貌:
“你不是傻子,但你拼了命也要把我们父辈的旧怨跟我扯上关系,把凶嫌归咎于我,并非因为你真这么觉得,也不是因为那关乎你父亲的清白,而只因为我――因为我他娘的坐在现任南岸公爵的位子上。”
泰尔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的这张名贵椅子。
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愧,费德里科微微发抖。
只见詹恩冷笑道:
“你不接受刚刚的妥协,不是因为你恨我,更不是因为真相不彰,而是因为你觉得分赃不均:哪怕你当上了拱海城子爵,你也依旧处在矮我一截的境遇里,听我号令,受我节制,向我行礼。”
费德里科阴沉着脸。
“至于我们父辈的旧案,你恨的更并非不公,并非不平,并非正义和真相没法得到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