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难自弃,趣力一掷于此,总是盼望能得方家一赏。今日员外至此,忐忑请教,请员外不要惜声,良言警我,是否句读不堪,难作示人?”
“唔……嗯?”
沈佺期低头沉吟,仍有几分迟钝,闻言后才抬起头来,稍作斟酌之后才开口说道:“大王实在太谦虚,曲辞入案之后,卑职捧卷恭赏,只觉体例正直,章辞典雅,览诸馆阁,实在少有媲美……”
李潼听到这话,眉梢顿时一扬,他倒是能理解个花入个眼的意思,但仍没想到沈佺期对他这篇曲辞竟有如此高的评价。毕竟文人气酸,难免冷眼相轻。
不过再一想,他自己除了文人骚情之外,本身还是一位宗室郡王,与沈佺期之间也没有什么竞争的味道。如果这篇曲辞出自宋之问之手,无论体制再美,于沈佺期眼中只怕也要打个折扣。
“员外谬赞,守义真是愧不敢领。年齿浅幼,旧受学于家,不久制艺内馆,所学尚是微薄,才思不过卑鄙,岂敢较胜馆阁群长。所以斗胆制此雕虫,无非意气有感,情不能耐,发乎于心,雕琢于笔。也知员外雅量高风,美言提携,或不及于所言一二,予心也是喜甚。既然员外嘉言慰我,《万象》此曲应是可奏?”
“如此曲辞,若还不能入乐,更有何辞可入?”
永安王态度如此有礼,沈佺期自然也不好端什么架子,于是便笑语回答道。
他不是不知永安王身份,只是自身不过一介词臣,对朝局纷争介入没有那么深。再说就算没有薛怀义这一层关系,单凭曲辞优劣,沈佺期也觉得足够入乐。
只是他即便有夸赞,仍只针对曲辞本身,因为内心对于这曲辞是否永安王所作,仍然有所保留。
他是上元二年进士及第,当时不过年在十八岁而已,可谓国朝少俊翘楚,第一流的文辞人才,自度就连当年的自己,都无法制此华篇,对永安王这宗室少闲的才趣,也就自然难免有所保留。
听到沈佺期的回答,李潼自是心喜,抬手召来部头康多宝吩咐道:“乐府已经采辞,康部头速取副簿与白丞等协律入乐,传习音声。”
说完后,他又转对沈佺期笑道:“此部《万象》大曲,是为新年大酺献制,礼期弥近,实在不容拖延,仓皇行事,倒让沈员外见笑了。”
沈佺期闻言后,也有几分好奇,开口问道:“大酺据此不过匆匆月余,曲章不知定律几番?卑职也是爱此辞丽,犹恐赶制不及辱没曲辞……”
“倒是忘了,员外久历乐府事,自为此道贤秀。不知员外可有暇趣,留步于此为我小施玉斧?”
李潼也是又想起来,沈佺期可不只是一个律诗大手子的御用文人,进士及第后解褐协律郎,历事多年,可谓此中专才。像是刚才随口提议,便让他打开一个新的思路。
他的辞得到认可,已经可以放心,但是在曲式方面还是有些信心不足。如果能够得到沈佺期这样的高才把关赏鉴,无疑是更有保障。
“观大王布设器乐,章法有度。卑职事外闲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