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牵连更多?呃、是否攀咬构陷,更污薛师清白?”
“受此惊扰,大知人心险恶,神皇陛下恩佑活我,余后哪敢再细问……”
薛怀义又擦一把额上冷汗,转抓住李潼手腕,低声道:“王有鬼神眼,我真是有领教。此前事务繁忙,不愿骚扰,今夜是想问你,能否再作仔细占望?”
听到这里,李潼才明白何以薛怀义近日待他更热情亲切许多,原来也是有事相求。但他眼下内心震惊,完全不知该要怎么回答。
此前他言语诈惊薛怀义,那是自负先知之能。可薛怀义此刻讲述的这一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更不知史上确有此事,还是薛怀义受自己折腾的影响遭此无妄之灾。
右玉钤卫作为南衙禁军卫署之一,主要负责皇城西侧宫苑值宿警卫并宫防门禁,上阳宫、神都苑甚至包括此前李潼于禁中日常往来的内教坊,都在其宿卫范围之内。
难怪薛怀义说他此际出阁未必不是好事,就连这样的禁军职重部门都已经被渗透严重!
那个禁卫将军说要发动宫变,奉薛怀义为主,这话连薛怀义都糊弄不了,可知必有别图,目标是颠覆他奶奶武则天这是肯定的。
但究竟是其自发的富贵险中求,还是暗中另有指使,就连薛怀义都不敢多做打听,李潼更是无从判断。
知道这件事之后,李潼也只是更加有感于眼下这波诡云谲的局面,真是危机重重,恶意无处不在。他奶奶看似大权独揽,但也未必就稳如泰山,其权威覆盖之下暗潮涌动,策反煽动工作甚至都做到了面首这里来!
李潼如今与外廷也并非完全隔绝,一些重要的事件都能及时得讯,可是这样一桩禁中谋逆却全无所闻,可知这件事眼下还在封锁期,外廷知者甚少。
他这里还在沉思,薛怀义已经忍不住又发声催促他抬眼占望吉凶:“近日我真是心烦意乱,想知余后吉凶。这种事又不可明诉外人,只能与王舍内私论。”
李潼深吸一口气,并将思绪收回,然后抬头望着薛怀义那灯光下油亮脑壳端详片刻,才开口徐徐说道:“世事常忧满十数,能诉人者只二三。即便不论旧前情谊,薛师能以隐私诉我并卜吉凶,守义也要多谢这一份体己信任,我能见者,知无不言。所习者,唯养生并趋避而已,若真能事事料先,何至于受扰奸邪,愁困居舍,还要仰仗薛师庇护,才能得于一线安稳?”
薛怀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又过片刻才心有戚戚叹息道:“王能这么说,真是肺腑言。你要真夸言能确卜我吉凶种种,我反要怀疑你也是借势贪惠、图谋于我的小人!”
李潼闻言更是大汗,他往常所见薛怀义虽然不乏精明,但日常还是惯于大大咧咧,如今一副阴谋论的悲世情怀,倒让他大生知己之感:总有刁民要害咱啊!
“与王闲论这些,也实在是积事在怀,无人诉苦。我不过时数荣幸,仗恃君上恩典,贪享人间富贵罢了,哪敢有什么逾越之想!那些狗贼各自奸谋骇人,偏要牵涉及我,实在可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