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忙停止议论、拱手行礼,并笑道:“我等所论乃是日前省内所议,神皇陛下将要再开制选,数科并举,对朝野士流而言可谓一大嘉讯。”
听到这话,李潼不免大倒胃口,难怪说诗词之类雕虫小技,实在于国无益,你们这些词臣拿着朝廷俸禄,居然一点不关心时事,让我话都不好接!
不过沈佺期接下来的话还是引起了李潼不小的兴趣:“记得大王府下也不乏旧年久守不授,今次制举也算是一个良机。若能从容准备,一试得选,授事不难。”
听到沈佺期这么说,李潼不免动起了心思。
他府佐中的确能人不少,如刘幽求、张嘉贞都是正经科班出身,只是时运不济才被他网罗过来。而他也向来不觉得需要把这些人常年困在王府中,帮他们谋求出路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
比如早前大内中的女官徐氏,彼此之前有了一些默契与情谊,徐氏离开仁智院后转任新职,给他带来的帮助远比待在一个小小的仁智院要大得多。
好歹也是宾主一场,曾经一口锅里吃过饭,你们发达了当然得记着带挈我。要不然哪天等我倒霉了,嘴一松说不定又把你们牵连回来。
沈佺期除了词臣身份之外,还担任吏部考功员外郎,有资格参与吏部铨选。从他这里得来的内幕消息,可信度自然更高。
于是李潼便也暂时放下心里的恶趣味,认真详细的向沈佺期打听一下这一次制举的相关讯息,心态就像后世公园相亲角里的老头老太太,想要把自家王府里那几个不得志的货推销出去。
说话间,众人陆续通过天津桥抵达端门外,到了这里就需要排列班次了。李守礼在前方喊了两声,李潼便对沈佺期等人点点头,往前班行去。
当行过一众紫袍大佬队列的时候,李潼左右小心打量,便见到了同样站在班列中的丘神勣,这一看去不免一乐,只见丘神勣黑脸站在那里,满身的负能量,当察觉到少王打量目光的时候,身躯站得更加笔直,并斜眼望了回来,姿态很是高傲。
身在朝臣班列之中,李潼才不会怕丘神勣,且不说班列左右站立的禁军贲士,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兄弟三个大小伙子,还会怕丘神勣这个六十好几的老东西?
毕竟南衙大将也不代表自身武力值有多高,真要三对一的干,兴许能把你揍出屎来!
丘神勣的眼神让他很不爽,于是他决定再给丘神勣加点负能量。
趁着距离端门打开还有一段时间,他走到宰相那里,对左肃政大夫邢文伟说道:“近日都邑有传一桩恶事,小王久在邸中、少有外出,所闻风影片面,都是门仆闲言,仍不免骇然。相公司执宪台,所知应该更多,冒昧相问。”
听到少王问话,一众宰相们也都好奇转头望来,邢文伟脸上带着敷衍假笑:“不知大王所问何事?若真涉于机枢,恐是不能言尽啊!”
“这是自然,只是出阁未久,少知世情,心中偶有一惑罢了。我听说前日都邑有凶徒强入洛北贵邸,是否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