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单单田庄宅地便占了一顷有余,其中大半部分都是主人园居。较之李潼第一次到来时,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当然建筑是远远比不上都城中的王邸那样华美,但面积却大了数倍有余。
而且在李潼看来,这庄园也算不上简陋,毕竟地在神都近郊,依丘傍水,在外是一副精美的田园景致,庄园中厅台廊阁也都一应俱全。如果厌倦了都邑内的躁闹,这里便是一处绝佳的悠闲养生所在。
“能得馈赠安居养家已经是亲情深厚,感激不尽。况且此处肥田广舍,或许一时冷清,只是少辈乏于经营。”
李潼倒是很知足,笑着对太平公主说道。
然而太平公主却眉头隐皱,摆手说道:“三郎你是怎样的才器,我是明白,大小俱怀,从不荒事。田业赠你,必有良规。至今仍是这个样子,可知新赠时是怎样的荒芜!咱们姑侄之间,我也不再与你说冷落与怠慢,但家奴仗恃主人懒动,如此敷衍我的至亲,这却是我治家的疏忽,绝不能轻易放过!”
听到太平公主这么说,李潼便也笑笑不再多劝。心思多的人自能见微知著,早在第一次见到这庄园荒芜的时候,李潼就想到可能是太平公主家奴在敷衍。
太平公主府下产业众多,既然已经动念要厚赠侄子,当然不会特意挑选一处废园。无非其门下执掌田园事务的家人,趁着公主不作更多关注之际,丢出一份没有什么油水的荒废产业。
但就算是田园荒废,在神都近郊这样一座面积广阔的田庄也是价值不菲,李潼自然没有再挑刺的理由。不过现在太平公主自觉得受到了家奴蒙蔽,这又是她的家事,李潼也不好置喙。
“三郎你放心,过后几日我会再给你一个交待!”
太平公主又正色对李潼说道,然后又笑语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交谊深浅不在财货的多寡。刚才所见,我已经不知该要怎样令言赞你。你可知单单为了筹措那场露台艳戏,前后便抛撒数千缗钱数,如果不是三郎你出手,且不说不能尽美,怕还要引祸于身。”
李潼听到太平公主这么说,也是不免咋舌。一缗便是一贯,一千钱。
要知道他一年到头,扣除封国食邑之外,满打满算收入不过数千缗,已经足够一大家子一年到头的吃穿用度还有富余,结果他姑姑就这么面不改色的撒出去他一年的收入,这手笔也实在是豪迈得夸张。
讲到这件事,太平公主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我与三郎,真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经此之后,都邑内必定人尽皆知,咱们戏坊有美歌、有美色,可谓至美,届时还不宾客满门!”
李潼听到这话后更觉无语,若只求一个宾客满门,单凭你太平公主名头还不够?就算闹得都邑皆知,闾里那些普通民众们难道还要倾家荡产、只为进去听一场戏?
说话间,一众人已经行入庄园中。李潼吩咐府员代为招待同行而来的宾客,他则先往后院安顿嫡母房氏等家眷。
庄园面积广阔,后园里还有一片占地二三十亩的马场,李幼娘少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