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穷争是非!”
武承嗣身为宰相,本身的视野便更高,再加上也在体察神皇心意,对神皇所以雅重少王的原因也有所领悟。
他也心知一旦革命成功,自己作为武氏如今的家长,也不能再以寻常臣子来自视,需要有着更高的眼界与思谋,神皇如今恩及少王,无疑也是给他指了一条道路。
当然,还有一点武承嗣没有说,那就是他错失与太平公主的姻缘之后,心里也是感触颇深。李氏本就关陇巨姓,唐家享国数代之久,他那个表妹也实在让人眼馋。姻缘错失,如果说心里没有失落,那是假的。
河东王乃是如今帝宗唯一蹈舞于世的翘楚之选,本身也是才情高标,如果这样的人物能够入他家门为其婿子,武承嗣也能想象到对自身誉望的抬升。上有神皇恩视,下有贤婿帮扶,那对他后续的筹谋帮助之大简直无从估量!
武承嗣倒是打得好算盘,可是当他这话一出口,武家诸人俱都呆滞起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场面一时间也都陷入死寂。
“这绝对不可,万万不可!我家情与唐家不能相协,河东王或有风采流于表面,但却暗藏荆棘于怀,他若入我家门,家门必无宁日!”
武三思对河东王怨念最深,也首先跳起来反对武承嗣这一思路:“此子年初还是禁中囚客,便已经敢在明堂指骂我,可知从不将我家庄重视之。即便一时趋势拜服,久则必生门变!纵有娘子入侍,但这样的心机岂是区区一女能胁!”
“旧事不要多说,年初旧衅,神皇都有裁断,难道不是错在你?少王言我门第,仍然不乏庄重之辞!”
武承嗣一心想着与少王联姻的好处,对强烈阻事的武三思便有几分不满。
武懿宗在一侧冷笑连连:“相公思虑倒是宏大,却不见唐家如今所以有变?那可是神皇陛下嗣血,能是寻常手段可以驾驭?”
武懿宗这么一说,武承嗣本来颇有炽热的心思顿时凉了半截,低头半晌闷声道:“他只是一个年浅少流,怎么能乱作类比……”
“是啊,当年智者未尝没有此想。人都有少年,但也都难免华发生,年浅已经如此,未来掘墓庭中,还有什么可疑?”
武懿宗又是冷笑说道。
这时候,武攸宁也开口说道:“相公此想,的确欠妥。我与少王并著典礼,他已积案千数条,我仍二三无备。其人自有取宠于众的才干,决不可年齿轻之,并推一事,感触尤深。更何况,就连相公都作此想,遑论其余?”
武承嗣听到这里,心算是彻底的凉了,口中喃喃道:“可惜、可惜了。如此佳儿,不能为我取用……”
言中虽然不乏怅意,但他眼睛里却已经闪烁起了凶光,因为心里又想起此前神皇所言“不为我用、则必杀之”的话语。
“眼下龙门弄礼,仍仰少王。神皇陛下以经名之,可见恩遇之厚,眼下绝不是打压少王的良时。”
武承嗣一边沉吟一边说道:“但三思所见少王异图也都征兆明显,这样罢,攸宁与我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