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横他一眼:“你能有三郎一半的谨慎分寸,我都能无愧先王了!三郎出入做些什么,无非关照他的亲徒,放你外出?又不知窜去哪里闲戏。”
说话间,她又对两个儿子摆手:“你们也不要在这里陪伴老妇,怠慢主人。丧居前后,多仰他家关照,今次归京若能定成亲谊,日后往来更加亲密,不要让人见笑我家礼慢。”
李守礼闻言后便有几分羞涩:“我年纪还小,况且也不知他家娘子品性如何,能不能恭孝亲长、不如阿兄……”
“三郎言是不差,你真是好说废话!这是两家亲长旧约情事,容得你作反复?还不知别人娘子品性如何,你先检点下自己不要恩反成仇!”
李光顺起身抓起李守礼,又对嫡母说道:“娘娘且先用餐休息,我与二郎回谢主人。”
二王行出,独孤琼仍然恭立在外,又上前致歉:“田野简陋,怠慢太妃,不敢入前告罪打扰,还请二位大王转诉歉意。”
李守礼闻言后哈哈一笑:“娘娘未有耳目行出,你小子也就不必再作佯态!旧在乾陵居庐,我是不曾薄待五郎,两家亲长议定,看来我是免不了要登你家门邸执礼,念在往昔情谊,你要给我老实交代,你家里姊妹哪一个可称佳姝?我也不是挑拣贵邸秀女,但如果遇人不淑,往后咱们往来游戏,你怕也无脸面见我吧?”
孤独琼听到这话,脸上恭态也无,反手给了李守礼一拳头:“情知大王真态如何,归家探望姊妹都要压住良心,我还会帮你挑拣优劣?伯父旧年提议,本就意指河东大王,哪想到大王登先,如今悔恨已晚……”
年轻人嬉闹着前往前厅,自有佳酿美餐,竞欢半夜,前半场李守礼还咬牙切齿定要做独孤琼的姊夫,后半场已经抱在一起约定到了西京、要在平康坊里结个连襟。
两家情谊渐长那是因为此前两年多的时间里,并居乾陵、位置不远,且独孤氏本就念着多承河东王恩惠,亲长也有意结好,便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只是因为都在丧中,一直拖到了如今还没定约。
第二天一早,队伍继续上路,独孤琼便也跟随同行,同时也陆续有西京别家子弟被家长派遣远出相迎,一起浩浩荡荡返回西京。
傍晚时分,快马绕遍小半个关中的李潼终于反超上来,于长安城南大道迎上了家人一行。这时候天色傍晚,长安城里也响起了街鼓声,一家人便也并不急于入城,就近住在了城南杜陵一处园业中。
唐灵舒一身男装,打马绕行庄园一周,返回后颇有些难为情,撇嘴说道:“这么一处局促居业,阿耶还要来信历数得来艰难,比往年始平乡业小了不知多少,真是让人难为情!”
李潼闻言后一笑,抬手揽住少女腰肢将她扶下马来:“府君若是知你背后讥言,不知会多伤心。城南土地,已经不可再论金银,说是寸土寸势都不为过。此方园业,还是旧年韦右相故产,巧在徐元固转任万年县,这才有机会染指市买,否则虽有重货,也难分润寸土。”
关中旧号天府,称为帝王宅业,三辅之间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