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教化,正是如此了。大可就此形成常例,恰好河东王你也要留西京扩编新曲为祝明年圣寿,索性秋后重阳再作一戏!”
听到武攸宜眼前事还未了、就已经在做下一步的计划了,李潼也不免感慨,猪脑子有什么不好?起码他自己很快乐呀!
虽然有了一次成功经验,武攸宜也不觉得自己能够独立完成此戏,不免示好少王:“河东王新遭横劫,我知你心不能定。把你强留在此,是有些强人所难。但只要你肯留下,我一定保障你的安全。昨夜归邸,我也在细忖何人害你,思来想去,已经有了几分所得。”
“王与世间本无仇,害你者必然意不在你,所为只是谋害当下所弄诸事。我听风言京邑几家都在阔收麻料,想是要让乡野无麻,使你我无物助幸。害你的,无出这几家之内,等到眼前事了,我一定为你讨还一个公道!”
看到武攸宜一脸义正辞严的模样,李潼张张嘴竟有几分无言以对:你这家伙大凡把敛财的鬼主意三分用在正事上,说不定大周皇太子就是你,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说话间,观戏人群中传出一阵骚乱声,是有一些豪奴排开围观众人,护从着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来到少王护卫阵列边缘。
中年人越过豪奴,隔着层层人墙向内拱手道:“在野乡士窦七,请见两位大王。”
李潼听到对方自报门户,眸光顿时一闪,抬手让护卫们让开一条道路,请那窦七入前来。
窦尚简穿过层层甲士,心中也是难免忐忑。但他也不是一个遇事无胆之人,自知如果少王知道了刺客的来历,他们一家弄事几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壮着胆子入前,也是为了试探。
见礼之后,窦尚简便坐在了二王席下的座位上,侧身并观台上戏弄,过了一会儿才又转过身对上首二王笑道:“建安大王留守治境,使西京咸宁,但威赫太甚,人不敢浮乐。河东大王雅趣纵横,才情高标,倡此壮戏,使士民称美。若非两位大王秀才并举,乡境安能享此盛乐!”
武攸宜对窦家人自是乏甚好感,甚至心里都想好了,稍后要借少王被刺杀为借口去弄这几家哄抢他货源的豪室,闻言后只是矜持的微微颔首。
李潼听到这话后则露齿一笑,倒觉得这个家伙有点意思。眼下虽然还未确定是窦家要弄他,但想来应是八九不离十,毕竟别家动机并不太强烈。
昨夜他又向那莫大家仔细打听了一下窦家人事种种,其中就有涉这个窦七。
窦氏作为关陇勋贵代表人物,即便不言前事,单单与隋唐两朝帝宗都关系匪浅。
像是这个窦七的祖父窦抗,本身便是隋文帝杨坚的外甥,伯父窦诞则是高祖的驸马,堂兄窦逵是太宗驸马,整个家门单单国公封爵就有数个之多。如此门第,可谓根深叶茂,底蕴深厚。
窦尚简的父亲窦师纶久镇益州监督织造,本身也是一位巧匠,所设计的锦缎纹样章彩奇丽,并以其爵号命名为陵阳公样,盛行于有唐一代。尽管现在已经是武周之世,但是宫样织造仍法陵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