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强自按捺住悸动的心情,上前凝声说道。
守门刑卒听到代王之名,脸色略有异变,沉默片刻后才各自退开,其中一人还沉声道:“出入从速,不要耽误刑司用事。”
徐氏闻言后便点点头,然后快速行入尚宫局院中。
此时的尚宫局院子里,一众宫官婢女们都被驱赶聚集在外堂附近,眼见徐氏行入,纷纷投过来求助的目光。
徐氏硬着头皮走上前,寻到相识的女官将前言复述一遍,女官闻言后便连连点头,抓住徐氏胳膊便往侧堂行去。
然而这侧堂里,也有刑卒在搜索彻查,自然不许两人进入。徐氏瞪眼喝道:“我暂充代王殿下禁中行走使用,尔等刑卒安敢阻事!”
听到这话,在场一名司刑评事忙不迭匆匆入前,斥退几名刑卒,笑脸请二人入堂。
“徐司苑你真的是守得至宝,眼下禁中翻天覆地的震荡,能让这些穷恶鬼卒忌惮的,唯代王殿下等几名贵人而已!”
眼见司刑评事对徐氏的态度,尚宫局女官忍不住叹息说道。往常她们尚宫局在禁中是见人高一等,可是现在也难免惊扰,如果有可能,这女官甚至都想放弃这官身,哪怕到仁智院中担任一个寻常洒扫婢女,也要胜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惊恐。
徐氏这会儿却没有心情自夸,快速询问柳司正何以入刑。原来也只是心善惹的祸,禁中一些贫苦女官舍财开凿佛窟,组了一个拜止盖菩萨社,邀请柳司正担任社首。
本来以柳司正在宫中的门路与积蓄,实在不必搞这些事情,却耐不住宫婢们苦求而应承下来。却不料当中有宫女轮侍皇嗣苑居而被提审,耐不住刑问苦打便供出了这个佛社,于是作为社首的柳司正便也被牵连入案。
得知柳司正是因此事入刑,徐氏才松了一口气。柳司正久事宫中,应该也明白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就算招供再多,也只会让她更加的罪恶深重。
但为了保险起见,徐氏还是低声道:“司正有什么秘务叮嘱,你等如果自觉难保,可以暂交我来保存。”
女官也知仁智院乃是目下禁中难得清静地,而尚宫局眼下这形势也实在难以保存什么私密,闻言后便转入被推得半倒的屏风后,摸索片刻后将一个丝布包裹塞入徐氏怀内,并低声道:“这是禁中诸苦命娘子往生活计,请司苑一定要保全!”
徐氏闻言后便暗暗点头,明白这就是尚宫局对外联络的暗道相关,连忙收入衫裙内并将衣衫稍作整理,然后又与女官快速拟定一个名单,然后便行出侧堂去点选宫婢。
那些宫婢们知徐氏来意,一个个都瞪大眼满怀期待的望着她。被徐氏点到名的宫婢们都如蒙大赦,忙不迭行入徐氏身后,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则一脸失望,有些心理脆弱的更是忍不住发出近乎绝望的悲声。
尽管徐氏也想搭救更多宫婢,但她也知此际不宜将太多人事麻烦引入仁智院,只能在心里对那些宫人们暗道抱歉,然后领着挑选出来的二十人匆匆返回仁智院。
回到仁智院后,天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