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涉及她的家人安危,她是绝不会轻易将此泄出。只是、只是妾行迹外显,若果真如王妃所度,刑司鬼卒们怕是已经将我……”
郑文茵将书册卷起,又抬头对徐氏凝声道:“此卷暂且收在我处,只是徐司苑你要记得,殿下归都之前,无论外间还有何情滋扰,你都不可再出仁智院!”
徐氏闻言后便连连点头,口中也不断保证。
待到徐氏离开后,郑文茵看看收放书册的箱笼,眉眼之间忧色浓厚。入夜后先去向太妃请安,用过晚餐回到自己居室,抬手屏退其他宫人,示意婢女莼儿将门窗关好,这才又取出那书册,伏案细读起来,并不时提笔在纸上勾划。
书册中所记录的内容非常杂乱,毕竟尚宫局女官不同于待制女官,文墨粗通,却难作什么有条理的记录。所涉事则也是杂多,人名职名、宫苑名称、时令日期,以及各类物货的出入等等诸类。
如果不是徐氏提醒,只是一卷书册摆在眼前的话,郑文茵一时间也难判断出这书册所记录竟是禁中极为深刻的隐秘。
“莼儿,你记下这几桩人事,择时向宫人询问,记得不要太着痕迹。”
一直到了深夜时分,郑文茵才将书册上的内容略作梳理分类,但很明显自己思路是有些不对,毕竟她不清楚一些名词背后深意,当然也就整理不出内在的联系。所以摘录出其中几则被频频提及的人事,准备仔细打听一番。
得了王妃的提醒,徐氏自是惴惴不安,不敢再轻易离开仁智院。
当然内外的消息传递倒也并没有因此断绝,特别在第二天得知柳司正在深夜时分又回到尚宫局,不同于其他宫人被刑讯审问得遍体鳞伤,柳司正除了精神倦怠一些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得知此事后,徐氏对代王妃的聪慧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特别在接下来一些闲司女官被接连提捕,其中就不乏当日徐氏道途所见几人,徐氏自己内心里当然也是惊悸有加,更加笃守王妃的叮嘱。
某日,柳司正亲自来仁智院拜访徐氏,徐氏见其神情憔悴,两眼更是血丝密布,不免开口劝慰几句。然而柳司正却一把抓住徐氏手腕,近乎哀求低语道:“禁中多传我为活命出卖宫中旧好,但我真是什么都没说,徐司苑你信不信我?”
这一类的传言,徐氏当然也听说过,她先得了王妃提醒,明白刑司手段,闻言后便低声安慰柳司正:“清者自清,司正你是宫中久事的德长,宫人多受恩惠,知你品质如何,区区邪言只是奸人无能的加害……”
“我怕是等不到清白一日了!”
柳司正闻言后长叹一声,只是指着站在门外一名随行的宫婢说道:“生人便在大内,辗转两都之间,我一生是没有什么牵挂,外间那娘子与我身世相类,生在掖庭、长在深宫,养在身边称作母女,假装生人无缺。求徐司苑你怜惜故情,收养了她……”
徐氏正待开口拒绝,柳司正却一把握住她手腕低声道:“贵人所嘱事宜,我是不能承担了。我所弄事业,这小女所知过半,收留了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