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重女子,但吐蕃本土则就不同了。不要说跟大唐比较,哪怕是跟同时期的象雄与孙波相比,吐蕃都是野蛮的代表,通过征战获取物料资源都是其生活主要来源。
而且吐蕃本土几乎不存在什么自然民,要么是各邦主的领民,要么就是直属于王庭的奴户。虽然在禄东赞父子的改革下,吐蕃也进行了一些编户政策,划分庸、桂,但本质上仍是为其领主提供生产和军事服务,并不具有独立的法律身份,自然也就谈不上家庭地位与财产支配等问题。
所以吐蕃本土,暂时也不被李潼列为传道授法的范围之内,他自然没有那么高尚的国际人道主义情操,为解放吐蕃农奴而奋斗。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那些农奴们也不是外力能煽动起来的,人唯自助而后天助之。就算要搞,也得吐蕃人自己搞。
再怎么具有蛊惑性的经法宣传,生人在世总要穿衣吃饭。佛法再高明,能包庇你的只有来生,这一辈子还要苦难自受。要让东域的吐蕃人造起来,当然也得让人有造的资本。
所以除了佛法传播之外,李潼还打算给东域吐蕃人进行一定的技术输出,比如劳动密集型的织造等轻工业。
孙波本有工艺技术上的储备,所生产的毡帐供给吐蕃大部分的需求,但在这方面获利并不高,毕竟吐蕃一群穷横,你不给就抢,还能指望什么明码标价的公平买卖。
既然孙波将要加入到大唐统序中来,那么在商贸上加以扶植也是需要的。未来李潼就打算由行台出面,组织商贾们加大对孙波地区此类物产的采购量,通过市场需求,迫使孙波扩大生产。
孙波地处所在,是大唐不能兵锋直指的区域,仅仅只凭军事上的竞夺,与吐蕃的竞争中不占优势。可是如果通过商贸手段,十个吐蕃也不是大唐的对手。
眼下由于吐蕃君臣不合,再加上出现叶阿黎这样一个变数,使得孙波东域暂时脱离了吐蕃的统序,这是大唐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高原政权之所以领民对领主依附性强,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就是生产环境很艰难、生产条件很苛刻,只有聚集起来才能对抗各种天灾人祸。所以领主们也就不需要多高明的统治技术,只要控制住有限的生产资源,生民自然聚而不散。
在这方面,自然资源的分配对中原王朝统治者就不够友好。
到处都有可供耕恳的土地,生民只要勤恳为耕,便能得所养活,个体的生存条件要远远优于蛮夷。所以中原王朝就需要更加高明、更加深入的制度探索与建设,才能将土地与人口进行有效控制。
改善孙波地区的商贸环境,让他们不再只局限于原本的农牧生产,乃至于商贸收入成为其主要的收入来源。
如此一来,领主与领民之间的统隶关系就能得到一定程度的解绑,民众们不需要通过领主提供的生产资料就能过活,甚至可以直接培养出一批城邦市民。
这从小处而言,能够削弱孙波人对大唐势力渗透的抵触,从大处而言等于直接将孙波东域从吐蕃的统治模式当中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