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过了午夜,李潼听到这话后便又往王妃寝处行去。
当李潼来到王妃寝处时,王妃郑文茵正着一袭红色礼裙于廊下等候,身侧则站立着彩裙盛妆的韦团儿。及见殿下行来,二女俱趋行迎上,姿容各有清减,美眸中却俱是火般情意。
“与二兄论事,不觉夜深。王妃旅行辛苦,还要你长夜枯待,真是不该。”
李潼上前扶起了王妃,并顺手帮韦团儿理顺了披帛,见其锁骨隐现便叹息道:“娘子身心给我,当为我善待此身,废寝废食,可不是情义长守的良态!”
韦团儿美眸泛泪,只是痴望着殿下,一时失语。王妃也是不无情动,反手握紧了殿下手臂,语调隐颤道:“向年只怨关山阻远,人情难就。今日总算近在咫尺,思情灼人,哪辨昼夜。滥情无从收敛,妇德且置一边,竟夜不寐,只盼一见!”
成婚以来,王妃向来都是端庄雅正,哪怕帷中情热,李潼都不好意思昵之近亵。如今听到王妃口中竟说出如此浓情热语,一时间也是颇感意外,垂首去望,只见俏脸艳若桃花,两眼中水雾流转,唯是眼神灼灼有光,勾人心魄。
及入房内,韦团儿见殿下与王妃并坐在席,浓情之余自有几分羞惭,两唇张了又张,片刻后才低声道:“夜已入深,请殿下、王妃安寝,妾便告退了……”
“韦娘子且慢!”
王妃听到这话,视线才从殿下身上收回,望向神情略有黯然的韦团儿:“同厦起居,心事并知。情发乎心,本就没有高低之差。我自深受思君之苦,由此推人,殿下既以内庭情事给我,总不可专念贪享,帷榻之内不容二者,此夜并在留宿,不必再披星独处。”
“妾、妾可以留下来?”
韦团儿听到这话,眸中异彩泛起,惊呼一声,继而便望向殿下。
李潼视线扫过两位娘子,干笑一声,手指抠着杯沿说道:“且如王妃言。”
“那妾便先往铺榻!”
韦团儿再露笑靥,身姿变得轻盈起来,直往室内行去。
王妃视线斜瞥一眼一脸笑容的殿下,眉间不无嗔意,垂首低声道:“殿下风采惹人,内外情事杂积,妾只是有感殿下劳累,两处相思、一处化解。此夜已是短促,明晨另有外事待问,叠臂相守,不为求欢闺戏……”
“家事授给娘子,让我庭中无忧。情意之中更有倚重,怎么敢于人前损害娘子庄重?娘子请放心,此夜榻中亦是君子。柳生与我,并是一人!”
李潼闻言后,顿时端坐正色说道,唯是两手已经扣住王妃细腰。
王妃腰肢被握,半身已觉酥软,偎入李潼怀中,唇间热气微呵,星眸迷离,呢喃轻语:“妾不贪持仪表庄重,久旷纵戏,总是伤身……殿下……榻内不喜君子,惟乞英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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