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
真要发生这种事情,凭西康一地是绝对守不住的,必然是需要强大的武力保护。唯有行台深入驻军,才能震慑得住赞普与钦陵双方。
“今次商贸,所得尚未可知。但无论能收多少,扣除各类支给后,叶黎愿尽捐殿下,以壮行台陇南军事!日后逐年奉给,一定保证陇南甲伍恒有丰给!”
等到员佐们汇报完毕、各自退堂后,叶阿黎再次起身作礼并表态道。
李潼闻言后则笑语道:“行台驻军于陇南,虽然不失庇护西康的计议,但本身的军计度支自有计议。我与西康王愿长为宾朋,怎么能执于短利,负担重给?”
“臣入唐之前,不过蕃国一介为诸家权势逼迫、苦苦挣扎求活的孽类。只有身入唐国之后,得受殿下庇护厚爱,才知生人从容滋味。西康封土,本就已经投献殿下,领此虚荣,也只是为了让行台于东域更得便宜行事。一身所享,能有几多?若恃爱生贪、更作妄计、非分专据,这才失于真正的长久之计!”
讲到这里,叶阿黎抬头仰望雍王:“臣恳请殿下勿以蕃邦远客相待,但能长在王教腹计之中,所愿足矣!生人以来,所受豪取逼迫为多,唯殿下关爱为深。专势称孤,实非所愿……”
李潼垂首见那眼神真挚热情,也不由得颇生感慨,不无缅怀的叹息道:“我也不是生来权势傍随,追忆前身,与女王不无曲幽相近,俱有一份孤弱乞怜之情。感此心迹,女王能抛弃所有,远来投我,并有如此至情的托付,我又怎忍相拒?
但我在世一日,女王可以诸事无忧,无关势力的取舍,只是知己之人感触同情。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既先达,递惠及人,人间并非无情,只是所遇偶或不称心意。”
眼下得西康国,虽然也得了行台不小的关注,但目前而言仍然不属于行台用事的首重之地。叶阿黎入唐一年多来,公私事务、李潼也与之接触多次,除了一份欣赏之外,也的确不无同情。
一个女子已经不为家国所容,寄命于数千里之外的敌国,又受人权势操弄。看似尊荣倍享,其实道路却是越行越窄。所谓的西康国,眼下的确给其虚荣不少,但若来年大唐与吐蕃情势有变,可能就是其催命符。
所以李潼也愿意给她一份承诺保证,无论围绕这个西康国的经营策略有无变化,自己都会给其一份保护。
听到雍王这一番话,叶阿黎一时间也是感怀垂泪,顿首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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