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
至于另一部分族人,则就受到高句丽的驱使奴役,并安排在与大唐作战最前线的辽东地区。这一部分人际遇就要悲惨许多,随着高句丽的覆亡,作为战败者的仆从军而加入大唐,首领被扣押在营州,部属则安置在辽东地区,受大唐控制与更加东北的黑水靺鞨作战。
这一次从营州东逃的靺鞨首领乞乞仲象等,便属于后者。他们当然享受不到太多大唐的恩惠,所领略到更多还是大唐的残暴,心中当然存怨不浅,想要重新招抚回来并不容易。
而且辽东方面还存在着多达十几万户的高句丽遗民,这些人与靺鞨人也有着充分的融合,很有几分难兄难弟的味道。这也是原本历史上,渤海国得以建立的客观基础。
在当下这个时空中,李潼当然不允许海东再出现渤海国这样一个存在,但也明白若只是一味征剿、恐怕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也充分利用大唐此前几次东征所遗留的人事基础,一方面大力提拔东北系的将领,黑齿常之麾下就有数名原高句丽高氏、泉氏等人选,用以分化高句丽遗民。另一方面就是积极联络黑水靺鞨,通过这些东胡本土力量遏止住粟末靺鞨的东逃之路。
以夷制夷向来都是强大帝国维持边疆秩序的不二法门,毕竟想要维持这么大的疆土规模,全凭正面战场的投入,哪怕再强大的政权也禁不住这种消耗。虽然过程中难免会有养虎为患的弊端,但总体上而言还是利大于弊。
李潼这些年与周边诸胡也算是打过不少的交道,感触最深其实还是在面对边疆胡患的问题上,把一个部族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这种观点还是稍显粗暴简陋。除了政权与政权之间的矛盾,民族与民族之间的矛盾,其实还存在另一个维度,那就是阶级之间的矛盾。
大唐立国以来,对周边诸胡的政策虽有强硬、但也不失怀柔,整体上而言还是一种开放与包容。高宗一朝疆域盛极,四面出击,虽然这些蕃胡们也难免征役之苦,但所获得的封奖赏赐等各种战争红利也是不少。
但这一部分战争红利,绝大多数都被那些蕃胡酋首们所截留,普通的部族民众得惠甚少,这就在底层中形成了强烈的不满。而那些蕃胡酋首们,一方面从大唐获取各种战争红利,一方面则就煽动与利用这种底层怨气,不断作乱以谋取更大的好处。
有关这一点,那些西河行社胡奸雇佣军们表现可谓淋漓尽致。大唐军队中存在着大量的城傍与仆从军,但整体战斗力不高,顶多跟在主力唐军后面打打顺风仗、清理一下战场,或者承担各种军事劳役。
但西河行社不同于那些胡酋们各自统率的仆从军,他们是由朝廷直接遣使、并由唐人将领直接指挥战斗,战争的奖赏也直接下放到士卒个人。所以在战场上的表现也都极为生猛,无论是在攻坚还是在野战中,都有着不俗的表现。
其实无论唐人还是蕃胡,真正底层生活都极为清苦。但相对而言,大唐占据着此世面积最为广阔、适宜耕作的土地,而且还有律令法规去维持籍民的生存空间。而那些底层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