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朦胧的雨幕。
大概在自己睡着时,凡露徳夫人回来和希格说了关于养老的事?也是,希格在这里度过了他人生中绝大部分的时光,这里记录了他的成长,再冷漠的人,也会感到难舍吧。
“不,只是有些想家了。”希格说。
“嗯?这有什么好想的,现在不就在家里……吗?”
洛伦佐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了,可能是希格在这里住了太久了,他总忘记希格并不是旧敦灵人,他隐约地记得希格曾说他来自一座海岸的小镇。
“抱歉。”洛伦佐说。
希格摇了摇头,说。
“没关系,其实我自己也记不得了,我对于那个地方只有着极为模糊的记忆,因为靠着海,经常有风暴降临,那时整个世界就像现在的旧敦灵一样,无尽的水从天上降临,哗啦啦地洗礼着一切,把一切都笼罩进在了水幕之中。”
“这样吗?你很少提及这些,”洛伦佐问道,“是有什么糟糕的回忆,不想记起吗?”
“不是,只是单纯地记不起来了。”希格说。
“那是个很封闭的小镇,只有一条铁路通往外面的世界,可火车很少途径我们的小镇,而且票价昂贵。
最开始大家对于这个新事物并不在意,铁匠的儿子还是铁匠,渔夫的儿子还是渔夫,大家都是这样死板地活着,直到有一天一个不安分的家伙出现了,他趁火车路过时,扒上了火车,和它一起离开那个封闭的小镇。”
希格说着,那是他记忆深处的故事,因为过去了太久,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他那真正的故乡了。
“起初没有人在意,可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扒上了火车,又或说支付那昂贵的票价,前往了外面的世界,可他们谁都没有回来,就像死了一样,可紧接着有人说他们去了旧敦灵。
旧敦灵,英尔维格的首都,那里美好瑰丽,到处都是财富,与它相比,故乡的小镇简直就是地狱,然后大人们开始害怕了,这些孩子离开了便不再回来,镇子里年轻人越来越少,于是他们拉起铁网,拒绝所有来自外界的消息。”
希格转过头,看着洛伦佐,很少见这个有些自闭的家伙会这么健谈。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
“可你最后来了旧敦灵,你也是不安分的一员。”洛伦佐说。
希格脸上带起了些许的笑意,他接着说道。
“差不多,大人们再怎么压迫,可孩子们总会聚到一起,把外面的世界视作传说一样,我们孩子间因此还诞生出了一个成人礼,想证明自己成为大人了,就要在火车路过时,越过围栏与大人们的看守,用力地扒上火车,离开这个地方就证明你是大人了。
我经常满怀羡慕地目睹那些逃离的孩子们,大人们徒劳地在后面追赶,而他们坐在火车上迎风欢呼。”
“看起来大家的童年都一样啊。”洛伦佐忍不住地说道。
“我在翡冷翠时,也是这样,那时孩子们坐在台伯河的岸边,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