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了雨幕之中。
弗洛基抓住了枪管,试着将武器从伯劳的手中夺去,可这是伯劳手里唯一的武器了,伯劳说什么也不肯松手,抬脚用力地踹在弗洛基的腰腹上,但那里早已穿戴好了盔甲。
“真麻烦啊……”
弗洛基低声说道,缓缓地抽起战斧,冰冷的锋芒被光轨映亮,其上倒映着伯劳狼狈的脸,有雨滴划过,将他的表情扭曲了成了一团。
战斧落下、金属崩鸣、火花四溅。
伯劳靠在了身后的船舱上,捂着流血的手臂缓缓地坐了下去,在他的身边碎掉的钢铁散落一地。
弗洛基给予他无穷的压力,在如此混乱颠簸的环境下,这个维京人如磐石般稳立于其中,他步伐稳健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侵蚀的影响,这所有的行为都出自于他理智的判断。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伯劳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在他的肺里翻滚,尖刀般带来阵阵痛楚。
愤怒、恐惧、悲伤……复杂的情绪在脑海里盘旋,无处不在的侵蚀宛如催化剂一般,加速着这一切,将伯劳的意识拖向漆黑的深渊。
“和你们的目的一样,搞清楚这个寂海的秘密。”
弗洛基平静地说道,他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在看到伯劳放弃了抵抗后,他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游离向了其他地方。
伯劳的视线也和他一同游离着,此刻他才发觉暴雨将每个人都阻隔开来,很多士兵都没有意识到了兰斯洛特的死亡,他们还坚持在岗位上对抗着妖魔们……
不止如此,有的士兵也变得和那些维京人一样了,发出了阵阵的战吼,目光嗜血地看着妖魔们,将自己的所有怒火全部倾泻出去。
他们被侵蚀影响了,陷入这无止境的杀戮之中。
恍惚间伯劳有着一种诡异的感觉,他想起之前那个维京人所念叨的神话传说。
暴雨与雷霆,疯狂的战士们与嗜血的妖魔,这一切都发生在这艘大船上,在光轨的指引下压过冰层,朝着未知之地前进。
此刻与神话中所描述的一切何其相似,仿佛在刚刚航行的某个瞬间里,角鲸号便已经误入了一处神域,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称为了神话的一部分。
“我们已经身在英灵殿了。”
伯劳听见弗洛基轻声说道。
不清楚弗洛基想表达的意思,伯劳自己也听不明白维京人这些奇怪的信仰与神话,但不知为何,伯劳此时有着一股诡异的共情,就像不同物种类的野兽们都对同样致命的捕猎者感到恐惧一样。
伯劳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它正环绕着自己。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谁叫你们要放弃了呢?”
弗洛基将目光收了回来,他一把拎起伯劳,拖着他在甲板上前进,也不知道要带伯劳去哪里。
“知道吗?维京人们都称呼我为造船人弗洛基,我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游历遍了西方世界的所有海域,将每一寸海域都画进了我的海图之中,可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