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是因为什么。
弗洛基跟在疫医的身后,这个家伙就像个一无所知的孩子,可能是疫医帮助他自愈的原因,他本能地觉得疫医很安全……虽然这个家伙浑身长满蠕动挥舞的猩红触肢,毫无人类的样子可言。
“这应该是类似培养仓的东西,只是全部损坏了。”洛伦佐看了一圈,尽是黯淡的红光。
“是被摧毁的吗?”疫医说。
“看样子不是,”洛伦佐看了眼身后的大门,除了卡死宕机外,大门的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划痕,“这里没有战斗的痕迹,可能是因时间的因素。”
“庇护所存在太久了,可没有东西是永恒的,血肉会老去,金属会生锈,精密的机器也会布满灰尘,跟不要说这里是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物资迟早有一天会用尽。”
“庇护所已经死去了,”疫医听着洛伦佐的话,缓缓说道,“我猜他们应该也是进行了内部生态循环的设计,但能量是守恒的,他们只能保证减少能量的损耗,岁月的侵蚀下,终有一天这样虚假的永恒会崩溃。”
疫医不禁感到一种沉重的绝望感,生活在这里的人,守护着文明的火种,坚守着壁垒,抵御着不可言述者任何有可能的进攻,他们也清楚死期的注定,不安地苟活着,等待着所有资源耗尽一切的那一天。
“这里看起来就像一处被遗忘的墓地,霍尔莫斯。”
【不,仍有守秘者活着,是他指引着我们抵达这里。】
华生的声音在疫医的脑海中响起,一路上华生很少与疫医交谈,简直就当疫医不存在一样,疫医也习惯了这些,这突然的发言吓了疫医一跳。
“那么他在哪呢?”疫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类似“守秘者”的东西,“我们跟随着指示灯前进,这里已经是尽头了。”
【洛伦佐。】
【我知道了。】
沉默间,洛伦佐与华生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他闭上了眼睛,调动着秘血,令其在血管之中奔涌,力量升腾着,带来不安与邪异。
可能是与先驱接触过的原因,洛伦佐这一次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异感,他能隐约地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
就像在那虚幻的静滞圣殿之中,凝视着升华之井的黑暗一样。
这是相同的感觉。
黑暗里猩红的百眼睁开,刹那间极度的异感险些令洛伦佐的心脏骤停,秘血的升腾打断,洛伦佐急促地呼吸着,弯着腰,紧接着呕出大片的污血。
“怎么了?”
疫医警惕道,抛开先驱与艾德伦那两个怪物,疫医觉得自己和洛伦佐联手也算是能横着走了,洛伦佐这突然的异变,说不定是遭遇到了什么,某种不具备实体的怪物。
“我……我可能看到它了。”洛伦佐艰难地说道。
“谁?”
“不可言述者。”
疫医的心神一冷,然后缓缓地撤步,保持着和洛伦佐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