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回到婆家,已是将将要用午饭的时候,她先去的松柏院,谢太太正在同谢枫之妻苏氏说话,谢兰之妻于氏、谢玉之妻宋氏都在一畔做陪,谢太太笑,“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没多陪你母亲呆会儿。”
吴氏笑着行过礼,“我正同母亲说话呢,听着外头人说,靖江王投降了,我料着家里事多,我母亲连忙催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提一提靖江王投降之事再不会错的,果然,谢太太眉眼间尽是喜色,笑道,“是啊,一早上我们也知道了。你先去换衣裳,一会儿过来说话。”
吴氏笑应一声,再与苏氏打过招呼,先带着儿女回了房。
苏氏打听了一回吴夫人的病,继续与谢太太说自家儿子,“要是阿云能回来,就在帝都给他操办亲事。要是回不来,我想着,让他弟弟代娶,而后送媳妇过去。”
谢太太颌首,“是这个理,阿云也二十好几了,当初去的时候不过十六岁,那会儿我还说呢,还是个孩子,去了只当历练一二,不想这一去八年,也成大小伙子了。”
“是啊。”儿子虽不在帝都,好在儿子不是李宇那种怪人,苏氏与丈夫商议着,给儿子定下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就是儿子一直回不来,倒把媳妇也耽误大了年岁。幸而亲家明理,一直未曾多言。
谢太太问,“阿云原是五品吧?”
苏氏笑,“是。”
“这次江南叙功,定能再得升迁的。”
苏氏虽是记挂儿子,说到儿子前程也是满面喜悦,“都是托娘娘的福,也是大伯记挂着那小子,抬举他,不然,咱家这么些有出息的子弟,哪里就轮得到这小子跟着娘娘去闽地呢。”每念及长子,苏氏就无比庆幸,这一步可真是走对了,苏氏丈夫在翰林也不过正五品,当然地方官不能与帝都官职相比,含金量完全不同。但儿子不过二十出头,再熬个二十年,凭族中权势,不怕儿子不能出头。
吴氏换了衣裳过来松柏院,正遇着谢远之母孙氏也来了,这位老太太,族中人说起来都说是个有后福的,不为别个,年轻时死了丈夫,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大,虽有族中照顾,生活也颇是不易。谢远少时读书颇是不错,因家境贫寒,纵谢尚书明说了让他先把功名考下来,他也没考,不想再吃族中救济。谢尚书怜惜他的才华志向,就放他在身边做些琐事,后来谢莫如随五皇子就藩,娘家子弟带走三人,一位谢芝是谢莫如的庶弟,一位谢云,是二房谢枫苏氏嫡长子,再有一位就是谢远了。谢远一去闽地,时运就到了,五皇子先给他安排了个知县的活,他干得不错,侥幸在闽地之战中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他这功劳是实实在在的,可倘不是因他姓谢,乃谢王妃族弟,没人敢贪他这功,他这功劳由此顺顺当当的报了上去。再者,五皇子在论功时更不会委屈他,又在他个人能力上加了句能干的点评,因杀敌有功,由此连升三级,转任闽安州同知。这人哪,倘运道来了,挡都挡不住,闽地之战后,接着就是四年江南之乱,死了那么些大小官员,谢远因在闽地,闽地又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