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围内,很符合她沉静的性子。不要问谢莫如小小年纪如何有这等心机,说来却也不是心机,只是谢莫如觉着,每日都要应付这些人,纵如今日难得不上课的休息时间也不得安静,她心下生倦,却不便表现出来。于是,提前预备好几样情绪,对大家都好。谢莫如先向谢太太请了安,她非但面部表情调整的好,声音也是恰到好处,“太太这儿的东西,必是好的。妹妹生得漂亮,给妹妹使吧。”张嬷嬷总絮叨她不知说话讨谢太太的喜欢,真是冤枉她了,谢莫如觉着自己在人情对答上还好。
宁姨娘笑,“你是做姐姐的,咱们家的大姑娘,有什么都该是你先挑。”又问谢莫如早上吃的可好,昨晚睡的可好,种种周全,不必细述。就是谢莫如每每瞧见宁姨娘这张对她关切备至的脸时,都有种错觉,仿佛宁姨娘才该是她的亲娘。说真是,她亲娘也从没哪天这样问她一问哪。所以说,世上的事多是不按常理来发展的。如她娘,膝下只她一个闺女,母女俩住在一处,每天却鲜少说上一句半句。如宁姨娘,与她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过是她爹的宠妾,却是对她周全体贴,似与亲娘别无两样。而且,宁姨娘这种妾室与她娘这种正室应该是天生的敌对关系,但,宁姨娘的贤名广播帝都城,她娘……再有,别人家妻妾相争如何东风西风的折腾,到宁姨娘这里,纵使如今占到上风,也事事公道,对她们母女院中的用度素来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而且,家中东西,但有谢莫忧的便有她谢莫如的。哪怕是宁姨娘的私下补贴也一样。以至于谢莫忧觉着,宁姨娘不似姨娘,倒很似青天。
有宁姨娘这等青天在,她母亲蜗居不出,谢太太自然要倚重一二的。何况,据说宁姨娘也是正经人家出身,还与谢家颇有渊源,家下人都说宁姨娘才是她爹真爱,谢莫如觉着,她爹与宁姨娘大约也是真爱的,不然,她爹也不能除了宁姨娘再无他宠。不然,宁姨娘也生不下三子一女。只是,真爱的不够圆满,她娘蜗居杜娟院占了宁姨娘正室之位。她每天还要出来晃啊晃的提醒她爹,呐,当初没娶真爱的女人做正室,多么遗憾多么心痛啊。每思及她娘与她在真爱中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谢莫如哪怕素来沉默寡言,心里也要暗暗爽一爽的。
听了宁姨娘对自己的一套关心,谢莫如不喜说那些翻来覆去的客套话,对宁姨娘道了声谢,谢莫忧腻在谢太太怀里半是撒娇并是抱怨,“姨娘对姐姐比对我好。”看吧,宁姨娘对她好的,连自己亲闺女谢莫忧都嫉妒了。
谢莫如端正的坐在谢太太右首的黄花梨交椅中,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谢太太拍拍谢莫忧的脊背,笑道,“你们是亲姐妹,如何计较这个,没的叫人笑话。你也只小你大姐姐一月,要学着你大姐姐一般稳重方好。”
谢太太身边的大丫环素蓝捧上茶来,谢莫如接了,听素蓝笑道,“今儿太太叫进宫,宫里娘娘赏了太太两套头面,太太说姑娘们大了,给姑娘们插戴。”
姐妹两个一并起身道谢。
谢太太摆摆手,命两个孙女坐了,仍是将谢莫忧揽在了怀里,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