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悠闲了,急全让别人着了。
年下未见靖江朝廷的赏赐倒罢了,毕竟,冯飞羽把靖江王得罪惨了。只是,朝廷可以不赏。太孙那里竟也没有动静,这人也忒势利了吧。商月为此极是不忿,与冯飞羽说到此事时便道,“陛下兴许余怒未消,倒是太孙殿下,令人意外。”
冯飞羽寡净的脸上淡淡的,却没什么意外神色,他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商月低声道,“怪道三公子系能同意叫陛下立了太孙,就太孙这手段,他就登上大位,怕也干不过三公子那帮子人马。”
这话说的,何其刻薄。要知道,太孙很为给冯飞羽的年下赏赐伤了回脑筋,依太孙的意思,是很愿意厚赐冯飞羽的。只是,听闻靖江王减了给冯飞羽的赏赐,太孙又是个重规矩的,不好让太孙府的赏赐分化逾越了祖父靖江王。有属官劝太孙,这兴许只是陛下一时之气,请太孙按往年便赏赐冯飞羽。太孙都要按属官说的做呢,偏其母钟氏说了句,“你要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跟你祖父走,是再没有错的。”
太孙就这样,追随着祖父的步伐,没给冯飞羽年节赏赐。可是把商月气个好歹,势利眼到太孙这境界的,委实不高。不说别个,冯将军为太孙、为太孙他爹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商月因年节赏赐一事,十分不满。
倒是冯父知晓,想着这生来克他的儿子终于把陛下、太孙一并得罪了,冯父由此十分喜悦,觉着自己快熬出头了。
冯飞羽与商月道,“去祭一祭太子吧。”
要说靖江太子陵寝,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那儿也有屯兵驻守呢,不过,冯飞羽身份不同,他又是常去的。他要去,无人敢拦。
你说把冯族长急的啊,往年,靖江王对冯飞羽对冯家的赏赐都是头一等的,今年冯飞羽大大的得罪了靖江王,以至于靖江王对冯家赏赐依旧,但却没有给冯飞羽个人分毫年下赏赐。
要按冯族长的意思,是想趁年下带着冯飞羽去活动一下争取明年起复啥的,结果,非但有个蠢弟弟添乱,冯飞羽也不配合他一番苦心,拍拍屁股去了太子陵寝,连亲兵都只带一半,还好身边有商月相随。
从早上出门,天就阴的可以。
商月一直怀疑会下雪,拜他乌鸦嘴所赐,他们刚出城,天空就开始刮起冰渣来,由冰渣到细密雪片,及至中午,已是鹅毛大雪。
幸而太子陵寝所离不远,骑马大半日的行程,因风雪所阻,一行人到下晌也到了。陵寝处有守陵人,见到冯飞羽一行连忙接了出去,恭恭敬敬的将人引至上房休息。冯飞羽只命那守陵官照顾好马匹,直接去祭奠太子。
太子的陵寝其实还未完全建好,固此,是停陵在附近皇庙内。因是雪天,天黑的格外早,雪光却又映出朦胧夜色。冯飞羽一行踩在轻软的雪上,鹿皮靴先是一陷,在这静寂的夜色中踩出吱哑响声,同时也将轻软积雪踩实。
冯飞羽在皇庙正殿祭的太子,庙内主持亲自拈香,冯飞羽接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