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傅怒视,直看的李墨垂目退下,方请太孙去一僻静少人处说话,钟太傅道,“陛下还好吧?”
场面话太孙还是很熟练的,太孙道,“皇祖父龙体安康。”
钟太傅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原本觉着女婿是有福气的,结果,不明不白的被人毒死了。好在,女婿死了,外孙被立太孙,钟太傅就觉着,纵女婿福薄,做不得一国之主,好在外孙福气是有的,不想,哎,转眼间就要国破家亡了。
钟太傅略安慰了太孙几句,道,“我听说诸皇子皇孙都在宫内侍疾,殿下且去吧,莫在外耽搁了。”
太孙欲言又止,到底心中之事干系儿子性命,终未与外公多说,略道两句寒暄,便又回了熙政宫。
熙政宫里弥散着淡淡的药香,太孙去见靖江王时,靖江王正由邱侧妃服侍着用药,靖江王喝药,从来不是一口仰头而尽,他向来是慢慢的,不急不徐,仿佛在品度着这汤药的滋味儿。人说,良药不苦,不知皇祖父除了苦涩,还能品出什么滋味。
靖江王见到长孙,依旧不紧不慢的咂摸完最后一口药汤,接过邱侧妃的手帕拭一拭唇角药渍方问,“都打发了?”
太孙垂手答道,“打发了,就是孙儿瞧着,诸臣心内似是不安。”
靖江王何等老辣,一听太孙这话就知外头不安静,倒也不将些许小事放在眼里,淡淡道,“安不安的,由他们去吧。”
邱侧妃柔和的招呼一声,“殿下过来用膳吧。”
太孙应一声,一道与靖江王、邱侧妃用早膳。
靖江王这里已安排子孙秘密潜逃,五皇子并不知晓,不过,这也没妨碍五皇子去抓人。这事儿是南安侯提醒的五皇子,南安侯道,“狡兔三窟,殿下不可不防。”
五皇子自信满满,“我们十万大军围城,谅靖江插翅难飞。”
南安侯温声道,“插翅是难,但倘从地下走,倒也不是不可能。”
五皇子听这话似有深意,便同南安侯请教,南安侯道,“我年轻时有一次缫匪,原以为胜券在握,山匪去之□□,都说那山匪头目便在寨中。寨子我命人围困数日,一只鸟都没飞出去过,结果却遍寻这山匪头目不着,后来细索山寨,方知有隐秘地道。”
五皇子略作思量,道,“那是一处山寨,挖秘道还好挖,靖江城这样的大城池,如何能挖出直通城外的秘道呢?不要说秘道,我听说地窖挖深了,在下头都透不过气来。”
南安侯甭看是武将,学识不错,他道,“地窖不透气是因为不通气,秘道则是有进有出,自然气息流通。”
五皇子被普及了回气体流通的常识,连忙一脸期待的问南安侯,道,“南安你特意过来同我说,想是已有了主意。”
南安侯摇头,“这倒没有,臣只是突然想到这一节,过来同殿下说一声。”
意思是,成与不成,他不负连带责任。
五皇子郁闷的瞧南安侯一眼,召来柳扶风、江行云说话,柳扶风掌军也有十余年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