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经常煽情有的人,与你说,你是多么重要,无价之宝什么的,这样的人说的话,通常是不能打动人的。因为,这样的人,可能将这些话与无数人说过。
谢皇后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她也不大会煽情,如果她会煽情的话,那么,先帝大行时她应该泪流满面哭个天昏地暗才符合一国皇后与儿媳妇的身份,但当时,谢皇后一滴眼泪皆无,甚至因此颇受清流诟病。还是后来谢皇后侍太皇太后甚孝,且这些年,谢皇后一直没断了做些善事,如此,名声方渐渐的恢复以往。
事实上,谢皇后非但不大会煽情,谢皇后的强势,天下皆知。
当年做皇子妃时就能在慈恩宫给当时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难堪,脾气上来时,更是连抽先帝六子两记耳光。可想而知,谢皇后是何等霸道人物了。
这样的一个人,她毫不煽情,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你,对你说,我看中你,你于我心中是无价之宝。
纵唐相这样在官场上打滚大半辈子的人也不由心生动容,谢皇后说出这样的话,唐相已无话可说。甚至,自凤仪宫告退后,唐相再未提四海国之事。
宁致远再一次无功而返。
此事结束后,苏不语方带着妻子离开帝都,去往陕甘就任按察使一职。
苏不语走前还把给谢皇后的寿礼交给了李九江,道,“我这一去是赶不上皇后娘娘的千秋了,代我呈上吧。”
李九江送他至十里亭,苏不语再一次外放。
昭明帝那边也查出些头绪了,那道揭露段四海身世的表章,就是那位七品小御史自己捣鼓出来的。这位小御史也没什么身份,他寒门出身,妻族也寻常,按理,他不大可能会知道这等机密。不过,据这位小御史说,他夜里睡觉,听到院里有响动,出去看时,也没见着什么。第二日早起,家下人发现院中青石板上一封绑在石头上的信件,下人把连信带石头的交给主家,小御史瞧了里的头信,生怕君父为小人所骗,立刻联合了平日里交好的同僚们,一道上了这道表章,提醒君父段四海的身份。
“宋康,宋康。”念上两遍这位小御史的名字,谢莫如道,“约摸是有人借宋康之手吧。不过,宋康这人,有事不告知上司,偏要自己联名上书,也是有邀名之心的。”
昭明帝深以为然,其实,朝廷从来不鼓励官员越级行事。不过,身为御史想搏个名声倒也正常,不要说御史,满朝文武,谁不想在帝王这里留下个好声名呢。
只是,那个把段四海的身世写成密信,投到宋康院中的人,又是谁呢?
帝后所在乎的,并非宋康这样的小人物,而是这只幕后的黑手。
这人,一定是个对官场极熟悉的人,甚至,肯定是个了解宋康为人的人。熟知宋康的秉性,能确定,宋康收到这封文书,肯定会对此加以利用的人。
昭明帝将自宋康那里取来的密信,连带那块石头,一并交给手下密探调查此事。
此事暂且搁置。
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