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能出发。”
大冬天的,虽然博物馆内部有暖气,但气温还是不算太高——大部分文物的存储,都需要偏低一点的温度——这个工作人员却满头是汗。显然,这一个半小时,他在外面受到的压力也不小。
苏进看了一眼时间,意外地道:“啊?这么久了啊,没事,我这边已经完了,马上就去。”
他真不是有意让田永宁他们多等的,只是沉迷于工作,就忘记时间过去多久了。
工作人员立刻松了口气,道:“多谢苏老师,那些人真是……回头您要小心啊!”
旁边的修复师一开始以为是苏进的客人,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耽搁他太久了。这时听见不对,立刻道:“什么苏老师,叫苏大师!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心?小心什么?”
苏进放下茶杯,正要往外走,听见工作人员在后面说:“四个客人,好像是田老板的手下,气势汹汹的,不知道找苏老师干什么。”
修复师们也不是不闻世事的人,一听田老板三个字就警惕起来了:“田老板?田亚海田老板?”
工作人员道:“是啊,来的是田老板那个四叔,我以前见过的。”
呼啦一声,修复师们立刻围上来了,紧张地道:“苏大师,您要去见田老板?”
苏进点头,道:“是啊,马王堆有些事情,要跟他沟通一下。”
修复师们更加紧张了,道:“那您要千万小心,田老板这个人,千万不能得罪了。不然,就算您是从帝都来的大师,恐怕也有点麻烦!”
其余修复师纷纷点头,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意见。
苏进环视他们,他之前才从陈宗平嘴里听说了田亚海其人,但现在看来,他在普通人心里的印象,比陈宗平描述得还要厉害。这简直都不是地头蛇,都称得上是地方一害了。
修复师们还在说田亚海以前做过的事情。
两年前,他拿到了城里的一块地皮,那里住的都是老长沙人,街坊邻居的,恐怕几十年都住在那一片地方。
普通开发商不管之后怎么样,一开始大多都会比较缓和一点,争取你好我也好。
但田亚海则不按常理出牌,他上来就采取威胁的手段,给出的拆迁费也比正常低了三成。
这种当然会引起反弹,穷人也是有脾气的,当然就有好些年轻人闹着不给够钱不搬家。
田亚海直接派人抓了三个带头的,打断了四肢,扔在那一片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看见了。
这样的事一共发生了两次,其中还包括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最后,这一带的居民终于抗不住了,只能拿钱走人。而田亚海趁胜追击,在原本就比较低的拆迁费基础上,再次降了三成。
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大,最后却不了了之。
这件事是两年前发生的,现在那里已经建起了高楼大厦,但当时居民们的血泪,仍然在私下里暗暗流传着。
修复师们七嘴八舌地说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