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黄来贵赶紧道:“现在规矩严,赌钱,喝酒俱是不许,儿子现在的钱,也都是能攒下来了。”
说着,从怀中取了十来贯钱出来,递交给母亲,说道:“现在我兄弟二人俱吃皇粮官饷,儿子每月二十贯钱,说句狂话,此前咱们住的镇上,吏员也不及儿子现在赚的多。有现在这钱,还怕说不上亲?”
“这说的是了。”黄父点了点头,背着手看浑家眉开眼笑的将钱收了下来,心里也是颇感欣慰。
黄父接着道:“你兄弟二人的钱,都交给父母收着,你是老大,我思忖过了,这一两年咱们就能将这宅院钱还上,还能将院中空地再盖三间西屋。到时候我和你娘住西厢,你先娶亲,住正堂,再过一年,攒钱再典个这般的院子,你搬出去,叫你兄弟过来与我二老一起住,此后我二人轮流到你兄弟家住,几年后我们老了,劳作不动,就得靠你二人养着了。”
这时候父母之命一般是违抗不得,做儿子的能小小抗争,但诸多大事还是由得父母当家作主。
要是细论起来,肯定是黄来贵吃亏,二弟来福一个月饷钱才四贯,比起黄来贵差的远了。便是二弟当了军官,月饷也是不及黄来贵为多。
只是军人在南安侯府体系之内地位相当尊贵,黄来贵知道父母在百户村内受到照顾和优待,兄弟军人的身份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逢年过节,上头会派官吏来探视军人家属,送给肉酒粮食,光是这一条,兄弟的月饷比自己少一些,黄来贵也是不打算计较了。
“阿爹也不必着急。”黄来贵道:“这一年内我想好好做些事,力争能在南安侯府的水师里做到商船的商船长,跑倭国或是吕宋,或是三佛齐,兰芳,再往西便不去了,有些危险。暹罗,老挝,缅甸各国,也不去,利太小。若是能叫我跑倭国航线,再当了船长,一年千贯的分红怕也是有的。若是这般,咱们家里可以申请十来亩地,自己盖大宅子,一家人俱是住一起,不比分开住要强?”
这年头的人,分家的事也是有,但以福建路的传统,一般还是不分家为多。
“这事再说吧。”黄父摆了摆手,对黄来贵的建议不置可否,示意这话题先搁下。儿子有出息,甚至还能对未来做出规划,这令得黄父大为满意,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当年的大魏还没有现在这么难过,一般的百姓人家会送孩子读几年书,不当睁眼瞎,而黄来贵,徐子先兄弟少年时,黄父却是没有这种财力做这样的事,这成为他一生的隐痛。
特别是看到兄弟二人都是成为粗鲁汉子,这种心痛的感觉只有当了爹的人才会懂。
现在好了,儿子说话斯文有礼,据说在南安侯府之下的人,都是要强迫读书识字……就算是有些楞头楞脑的二儿子,近来也是能自家写信回来,这更是难能可贵。
固然写十个字错了四个,还写的核桃般大,十几张纸没写几句话,但就是这样一封信,也是叫黄父喜极而泣了。
兄弟二人收入差距现在已经较大,若是如黄来贵所说,将来差距更大,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