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奇已经慌乱了,向来只有他用这种表情去杀戮别人,他喜欢用小刀慢慢剖开人皮,喜欢当着妈妈的面杀掉她们的儿女,那些人的表情越是绝望和愤怒,他就越是开心。
但此时他象是被脱光衣袍丢在人群中的小女孩,那种害怕和无助简直令颜奇感觉羞愧欲死。
两人相隔还有半丈远时,颜奇终于撑不住了,他想转身逃走,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卢文洛猛冲上来,他一靠近,就抡起拳头,抡圆了挥打身高体形都远远不及自己的颜奇,拳头如暴雨般的落下来,击打在颜奇的脸上和头上,几乎是很短时间内就把这个有赫赫凶名的盗首给打蒙了。
颜奇想躲,他的身形也很灵活,但他穿着重甲,在战时能保护他的好东西此时成了累赘,他闪躲不及,只能尽量拿胳膊来挡,可是他根本挡住这长毛巨人势大力沉的拳头,在连续多轮的打击之后,颜奇的头部和脸部被多次击中,象是被巨槌敲击过了一样,颜奇的眼珠子都被打凸起了,牙齿掉了一半,整张脸都歪了,然后满脸鲜血的倒在地上,陷入了半昏厥的状态之中。
在卢文洛殴打颜奇的过程中,不是没有海盗想来救援,但骑兵此时又轰隆隆的再度冲击,那些散乱的海盗已经跨了,就算有人认出是颜奇在被攻击,也根本没有人敢于过来救援了。府军主阵再度集结,已经向着海盗左翼冲击了,大局已定,更多的人想着的就是赶紧奔逃,已经无心他顾。
野兽般的卢文洛喘着粗气,半蹲在昏倒的颜奇身边,看着这个匪首发呆。
这一次从休假,到救王心源,再于阵中任锐士突击,卢文洛回想了一下,不仅没有紧张之情,相反他觉得异常兴奋。
他感觉自己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不管是从军还是杀人,这天生就是自己该干的事情。干这些事,他不仅没有负担,没有犹豫,甚至他感觉到强烈的快乐。
当然卢文洛从未想到要杀人取乐,有的人天生是壮士,有的人则就是人形的野兽,杀戮中有快感,有人是杀掉强壮的敌手,有人则是以杀戮弱者,包括妇孺为乐。前者是天生的战士,后者不过是掩饰自己是无能之辈的懦夫行径罢了。
卢文洛狠狠喘了一回气,他想找水喝,但四周都一片混乱,有海盗就在他面前几步远跑了过去,并且非一人如此。
根本看不到水囊,倒是丢了一地的铠甲兵器,放眼看去都是这些亮闪闪的玩意。
有一些海盗为了躲避或吸引府军将士的注意,将随身的金银丢了下去,这些金银器在南洋各国很受欢迎,丢满一地后当地的官兵就不会追敌,而是只顾瓜分这些金银去了。
可是在府军列阵之后,将士们踩着金币或银锭行军,根本无人低头,更不要说转身回顾。
所有的缴获的战利品,都要上缴,然后侯府会颁下赏赐,任何私藏战利品的人,不管官职高低,或是立功于否,即时开革,若有伤害同袍,战前动摇逃走等恶劣行为的,则定斩不饶。
南安府军的军规虽然严密,但相当合理,进入府军内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