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个都是生龙活虎的绿林好汉,此山不是他开,却是山民的生活来源,一天总得弄死个把过路的人,才算完美收官,可以剥掉外来人的衣袍,拿走所有的钱财货物,安心睡觉。
在这些山民手里基本上是不留活口,当过路客商开始只在白天赶路,后来几十上百人结伴而行的时候,山民们也就抛掉伪装,成群结队的成为山匪。
这些地方抢掠财货,杀人灭口已经成了地方上的历史传承,荆湖南路的几十个县,几乎处处都有类似的情形。
加上内陆开发较晚,工商业不发达,贸易传统差,做生意根本比不上江南和福建等地,地方穷困,赋税沉重,抢掠已经成了一种生活手段。
江面上的小船,对于福建人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山匪。
靠山的吃山,靠水的当然吃水。
码头上的工人已经不是很多,陈正志和从骑赶过来时,正好遇着徐子先在码头附近接到安抚使司的大令,看着徐子先将安抚使司的令札漫不经心的塞到靴页子里,陈正志先是想笑,接着还是面色凝重。
“大哥,年前这会子,你怎么有空出来?”徐子先脸上倒满是笑容,脸上的轻松神情简直看起来象是要去昌文侯府赴宴。
“近来府城风声很紧。”陈正志看着徐子先,缓缓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当然也担心南安团练。”
“哦,是不是有风声说有人要对我不利?”
“是已经听说了。”陈正志为人很方正老实,当下说道:“听人说是岐山盗陈于泰,他放话要在年前来打南安。”
“那是胡说,”徐子先道:“另有其人,大家也明白,只是都不说破。”
“是有人传言是蒲家。”陈正志道:“不过蒲家在福州府城和各家权贵都相与的很好,有陈正泰挡在前头,安抚使和制置使,巡察使,各家都不出声。上次府城各衙门召开年前会议,郑里奇提起这个话头,当场就被安抚使林大人给掐了。”
徐子先明白,陈正志现在当面说的这些话并没有详细说明前后,昌文侯府肯定也在其中出了力,但蒲家,安抚使林斗耀,制置使韩炳中,还有赵王等人,一个个都巴不得立刻弄死自己。昌文侯府不是陈笃敬一个人的,家族在后,陈笃敬也只能用自己的声望和能力来稍作缓和,但效果肯定相当一般。
郑里奇等人也不会真的出力,他们只是和齐王有些交结,算是齐王的盟友,其实也是抱团对抗赵王和林斗耀等势力,想叫他们真的拼掉官帽来保自己,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从法理上来说,团练守捉使原本就是有保境安民的责任,徐子先这边再险,原本也是他的职守之一。
“父亲说……”陈正志吞吞吐吐的道:“如果真的有大量贼众来袭,明达你一定要保全自己为要,前程可以再搏,性命可是只有一条。”
“人家弄成眼下的这局面,风雨俱来,就是要催折我的胆志,动摇我的信念。如果我跑了是最好,就算不跑,心也乱了。这是高手布局啊……”徐子先没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