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如铁甲猛兽,固阵待敌,哪怕敌骑成千上万,冲锋时如山崩地裂,魏军军阵,仍然能在这样的冲击前保持阵列,山崩海啸于前而面色不改。
北虏和东胡的骑兵经常聚集二三十万人犯边,大魏的禁军若不是还保持着相当强的战斗力,北方的边防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就算如此,北方的民众仍然承受着南方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边郡百姓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死于袭扰,或是被东胡擒住后带回营州一带安置,成为奴隶,替他们辛苦劳作,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下又被虐待,就算青壮男子也可能活不过十年,一般被逮走的人,家人也就只能当他们已经死了。
整个北方,一直抵黄河岸边,没有哪个州县敢说是安全的,靠近长城县的州县,家家户户都曾经有家人死难,这种苦难也非南人可以理解。
南方的海盗肆虐是近二十年的事情,而北方人则四面皆敌,已经与外敌苦战了二百余年了。
“希望子张兄能尽快赶回来。”徐子先道:“他是难得的人才,我已经和徐家的世叔商量过,子张兄一回来,就到东藩来帮我的手,不必去别处求职了。武官职位,我替他张罗便是。”
徐行伟也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少年老成,行事稳重,为人还很聪明,属于那种说话办事都滴水不漏,叫人感觉舒服的世家子。
而其又沉浸武学,不光是百人敌的功夫不错,熟谙兵书,当然不是文人读的那种兵书,是真正的兵家学说,对金鼓旗号扎营行军会战阵列和地理天文都要熟知掌握,徐行伟能中武进士,说明其兵学的根基也相当的扎实。
其在北方又奉朝命奔波行走,在北伐战场和海上来回传递命令,与王直这样的自立的势力打交道,可想而知这几个月得到了什么样的磨练,若徐行伟回来,徐子先就不打算叫他听朝命到地方任职了,直接到东藩来替他带兵,或是主持一司,徐行伟都很够格了。
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庸庸碌碌之辈到四五十岁并不代表懂得更多,只是浪费了更多的粮食罢了,而杰出之辈,二十来岁的时候心智已经足够成熟,完全能执掌大军,坐镇一方了。
魏翼轻轻点头,两人一时无话,北方战场,还有兄弟情谊,一时间叫人有些担忧和难过,聊天的兴致也被打断了,两人都明白,并且讨论过,北伐的战事并不乐观,甚至是完全的悲观,如果徐行伟还固执已见,留在北方,那将会是相当危险的情形,一旦军溃,不要说一个普通的出了五服的国姓子弟,就算是统军大将,拥有公侯身份,到时候也不一定能保全性命,而徐行伟在军前奔走,亦是在为国效力,从大义上无法劝说,只能默默祝祷,希望这个好兄弟能够在大战之前南下,平安归来。
……
魏翼在第二天离开花溪港口,折返澎湖。
虽然战事结束了,还是有很多善后的事要做。
南安侯府的崛起之路,包括现在的水师规模,当然也是和战争相关,每打赢一次,侯府就会壮大一次。
午末时分所有采珠人抵达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