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罪的人受些苦楚就能免死,那么还要律法做什么?
若因为难以抓捕就降低惩罚,那么此前的杀戮岂不是毫无意义?
若哄骗海盗出来投降再斩杀,在外人看来岂不是残酷之余,还毫无信义?
所以南安侯府并不急,以警备士继续拉网,少数骑兵配合,把剩下的海盗残余全部剿灭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慢慢来,正好借此锻炼警备士们的能力。
整个学校的广场极大,好几亩地,有二三百个左右的孩童在跑动着。
李瀚对侯通道:“我听人说你们君侯是打算九月份叫人入学校,怎么这才八月就入学了?”
“收获大体上完成,农事没有此前那么急迫了。”侯通答道:“在此之前,孩童都得打下手,不能做活的就在家烧开水,大一些的学做饭,小的就送水,送饭。这个时候是全家一起上,没有什么道理可说的……”
李瀚笑道:“老夫也是耕读传家,你说的这些老夫懂得的。”
侯通也笑起来,接着说道:“到这时也忙的差不多了,不过接下来还是要翻耕,准备插秧,还有甘蔗田,现在要堆肥,立秋时插苗,耽搁不得。豆田也有不少要播种的,入冬前,还要再植种几万棵桑树,实在忙碌的很。各家的孩子放着,半大的还能打下手,小一些的就成天放羊了,君侯说,既然这样,干脆便提前入学,小子丫头们都能学认些字,也省得到处乱跑不省心。”
“这倒是好想法。”李瀚对此也不得不表示赞同,他在昨晚就看到不少田地边上堆积着粪肥,这时才知道是堆肥种甘蔗,这东西也就是福建路最多,气温也最适合,榨出来的糖最为甘甜,行销南北,京师的中产以上的人家,逢年过节,或是孩子过生日,都会买一些糖来庆贺,对贫民来说,这东西就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比盐还贵,而且不是生活必需,可能有一些人从小到大,一次甜食也没有吃过,这并非夸张。
东藩这里的气候,种植甘蔗相当适宜,李瀚道:“现在种甘蔗,是秋种?”
“是的,学士在行。”侯通奉承一句,笑着道:“等立冬时,我们还会再种一批,冬种的其实口感更好,更甜,更脆。咱们东藩的气候,甘蔗会长的很快,也粗,但要说最甜,最脆,还是得冬天,白天晚上温差大,就甜,榨的糖也多。”
“我们北方人没有这福气,冬天时土都冻硬梆了,积雪过膝,能种啥?”
侯通笑而不语,李瀚自己反是摇头笑了,他接着道:“若无江南丝,棉,茶,若无荆湖米,山东面,京师和北方诸边将士,只能饿着肚子打仗了。便是福建路,相隔数千里,每年赋税千万贯,替朝廷养了多少兵马,天下人合力,方可成大魏。”
侯通动容道:“学士这话,才是国朝重臣说的出口的要紧话,俺记得了,会向东藩的百姓宣讲教谕。”
“听说你们的各个村落,都有派驻官吏,定期宣讲邸抄?”
“是的,每隔七天,百户官厅将各百户的丁男丁女召集,宣讲邸抄和侯府的政务。君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