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在南安港口的车马行雇了一辆两人马车,和从人坐着马到花溪那边,沿途也是所见颇多,看到越多,就越是触目惊心。
其后的颁赐大典,除了李瀚的脸色不太好看外,还有吴时中避而不见,甚至缺席了颁赐大典,在大学堂照样高卧到近午时分,然后开堂讲课,而中山王听闻此事,也就是付诸一笑,显示了极高的雅量。
李谷相信此事会传为美谈,各地的士绅对中山王印象都是很好……这不奇怪,官绅阶层算是既得利益阶层,没有比他们更希望地方稳定的阶层了。
地方上出现徐子先这样强力的宗室,对一些争夺权力的官员不是好事,对其余的宗室会形成挤压……地方上的资源就是这么多,有一个强力的宗室,朝廷必定会扶持其一人,就算眼下的情形,天子再忌惮提防,也不得不屈从于韩钟,给了徐子先足够高的爵位和官职,越往下去,就越会形成虹吸的情形,地方的资源,权力,声望,会大量的向徐子先倾斜。
徐子先得到的越多,赵王得到的便是越少,这也是赵王在此前打压两代南安侯的根本原因所在。
其实就算是其余的宗室,赵王也是一直打压,只是不及对南安侯府这种血脉相近的宗室那么厉害罢了。
李谷心思不定,但还是勉力镇定下来,沉声答道:“在下并无表现异常,甚至没有找当地的官吏说话,看完大典后,和一群商人伙计一起回到南安港口,然后打听了一些商品价格之后就离开了。”
赵王叹了口气,一时没有说话。
灯光之下,这一瞬间,赵王也是苍老了许多。
“李瀚封赐之后,拜中山王徐子先,中山王设宴款待,其后李瀚匆匆回京。”李谷很是尽责的说着事情的发展,然后接着道:“此后的消息,便是徐子先在岛上继续率军民抢收棉花和豆子,挖土深耕,准备接着种稻米和黄豆,来年继续扩大种棉花。”
李谷笑了笑,说道:“中山王看来近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尽管李谷神态轻松,还有些嘲笑徐子先过于重视东藩,求田问舍,有点儿田舍翁的意思,赵王还是不为所动,他看了李谷一眼,干巴巴的道:“李先生还想着要安抚本王?无此必要了,徐子先要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也到不了今天这步。咱们打探到的,看样子都是他存心暴露给咱们看的,暗中有什么布置,有什么暗手,咱们却无从得知。”
李谷肃容道:“大王说的是……确实到了图穷匕现的时候了!那么以殿下之见,咱们应该如何?”
李谷曾经献策,等候北伐,借助天子威信的策略是明显的不太合适了,此次徐子先受拜为王,已经出乎赵王和李谷等人的预料之外,很显然,天子不足以压制两府,而韩钟,徐夏商,张广恩等人很明显的达成了默契,老相国可能会在加征之事上默认,而韩钟投桃报李,很明确的要将福建路,乃至东南地方交给徐子先去镇守。
对文官来说,宗室内谁冒起根本是无所谓的事,如果宗室在冒起之前,文官也会打压其上升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