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相当多的官吏,士绅,生员,都表露出了这一点。
但如眼下这般,阖城欢腾,欢呼之声几乎冲破云霄,两相对比,七十余岁的老相国在家乡人眼里的威望不及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亲王,徐夏商想一想,几乎是略有尴尬。
不过转念之间,心态也是平定下来。
福州前一阵被围,贼寇凶残暴戾,若福州城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要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不提李开明这股流贼,便是颜奇那股海盗来犯,整个府城不也是人心惶惶吗?
思虑之后,徐夏商反而略感低沉,秉持国政多年,虽未登顶成为左仆射,也就是文官第一人的左相,但毕竟也是右相国,手握实权,国计民生,却是在自己的操持之下一天不如一天。外患不止,内忧又是频繁,真的是不知道大魏还会滑到哪一步?这其中固然和当今天子的刚愎自用,操切急燥,处置军政事务水准低劣,且不会识人用人有关,但总体来说,大魏民气不振,官风败坏,也非尽是崇德年间之事,所有的文官武臣,还有文宗以下的天子,怕是都脱不得关系,也不能全数推到当今天子身上。
所幸便是东南尚有中山王!
待徐夏商换上展脚幞头官帽,紫色圆领官袍,系上玉带,挂上金鱼袋等蹀躞七事,虽须眉皆白,腰身略躬,国之重臣的形象也是尽显,此时外间喧闹声已经至文儒坊外,不久后林斗耀,杨世伟,郑里奇,萧赞,赵德邦等大吏齐至,众官都是衣饰讲究,林斗耀当先对徐夏商道:“罪官还要请老相国至安抚使衙前主持颁诏大事。”
诏旨中也是有对赵王,林斗耀,刘广泗等人的处置,是以眼前这事,却非林斗耀这个福建路安抚使可以主持了。
坊门前车马早备好了,捕盗营和府衙差役来了过千人维持秩序,人群象是水流一样,自中间被开辟出道路,徐夏商与府城高官经过之后,人群又如水流一般,再次汇合在一起。
待至安抚使衙之外时,人群聚集更密,这里是府城中心所在,方砖铺地的广场极大,有不少牌坊,石碑,亭阁一类的建筑。
这座坐北朝南的官衙就是福建路的重心,占地在三十亩左右,外间的广场也有十来亩大,对面就是学宫,左右两侧一处是提刑使司的衙门,另一处是制置使司,几座衙门加起来占地极广,也是福建州诸军州的统治中心。
此时各衙门之外的空地都站满了人,当徐夏商到时,眼前却是一片空地。
大约有过百骑兵,持矟牵马而立,四周并无人敢于拥挤……这并不奇怪,以徐夏商的经历,虽是文官,亦曾任过安抚使之职,驭将使兵的经历也是有过。以徐夏商的经历和眼光来看,也是为眼前的骑士所惊。
诸多骑兵都是面无表情,两眼锐利而冷漠,四周的人群虽然热情,这些骑兵却只是用警惕和冷峻的眼神看向四周,这使得很多士绅百姓都不敢过于迫近,人们都被这些骑兵身上的肃杀之气所惊……
除了持矟之外,这些骑士也多半持盾,有几十骑摆开成扇形,将一人多高的大盾半举,